第119章 古道惊风催驿马章台利刃逼龙颜(3 / 4)

乱秦。”

“吕不韦?”嬴政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他一直怀疑吕不韦对王权有所觊觎,却没想到他竟与太子丹有勾结。难道陈墨之前的担忧是真的?吕不韦会借荆轲刺秦之事发难?

就在这时,王翦浑身是雪地闯进来,甲胄上还沾着冰碴:“公子,抓到‘高渐离’了!”

嬴政猛地站起身:“人在哪?”

“就在外面,已经审问过了。”王翦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,“他不是高渐离,是太子丹的太傅鞠武之子鞠勇。据他招供,荆轲献图时,会由秦王身边的郎卫夏无且配合动手——夏无且是燕国死士!”

嬴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。夏无且是秦王最信任的侍卫之一,负责章台殿的安全,若他真是内应,荆轲得手的几率将大大增加。

“快!再派快马去咸阳!”嬴政的声音因焦急而嘶哑,“告诉父王,夏无且是内奸!千万小心!”

***咸阳宫的晨雾还未散尽,章台殿的铜钟已敲响三记。秦王政端坐于龙椅之上,玄色王袍上的日月星辰纹在晨光中流转,眼神锐利如鹰,扫视着阶下的荆轲。

“燕国愿献督亢之地,足见诚意。”秦王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威严,“只是,樊於期首级何在?”

荆轲躬身道:“首级已盛于木函,在外等候。只是此物不祥,恐污了陛下圣眼,臣斗胆请陛下验看地图即可。”他的声音平稳,手指却下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匕首——那是徐夫人所铸的毒匕,见血封喉。

吕不韦站在一旁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。昨夜他收到陈墨的密信,提醒提防荆轲,可他并未全信——在他看来,燕国早已是囊中之物,荆轲不过是来乞降的使者,翻不起什么风浪。

“既献首级,何必藏着掖着?”秦王冷笑一声,对身旁的夏无且道,“去,把木函取来。”

夏无且躬身领命,转身向外走去。经过荆轲身边时,两人交换了一个极细微的眼神——那是约定动手的信号。荆轲的心跳骤然加速,右手悄悄按在地图卷轴的末端,那里藏着匕首的握柄。

就在夏无且即将走出殿门的瞬间,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一名侍卫连滚带爬地冲进来,手中高举着一封染血的竹简:“陛下!邯郸急报!”

秦王眉头一皱:“呈上来。”

侍卫将竹简递给夏无且,夏无且转手呈给秦王。荆轲的目光紧紧盯着秦王展开竹简的手指,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——只要秦王的注意力被密信吸引,他就能趁机展开地图,抽出匕首!

秦王的手指刚触到竹简,瞳孔突然骤缩。他看到了嬴政的笔迹,虽然稚嫩却力透纸背:“夏无且是内奸!荆轲有诈!”

几乎在同一瞬间,荆轲猛地展开地图,露出卷末的匕首,左手抓住秦王的衣袖,右手抄起匕首就刺!

“陛下小心!”吕不韦惊呼着扑上前,却被荆轲一脚踹开。

秦王反应极快,猛地向后一仰,龙椅向后滑出半尺,匕首擦着他的胸口划过,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,鲜血瞬间染红了王袍。

“拿下刺客!”秦王怒吼一声,声音震得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。

夏无且见状,拔出腰间的长剑就向秦王砍去,却被旁边的侍卫拦住。原来秦王早已暗中示意,让侍卫监视夏无且,方才的密信不过是引蛇出洞。

荆轲见夏无且失手,知道再无机会,怒吼着扑向秦王,匕首直指其咽喉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殿外传来一声惊雷般的怒喝:“荆轲住手!”
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陈墨浑身是雪地冲了进来,衣衫上还沾着血迹,手中的改良弩已经瞄准荆轲的后心。他的乌骓马刚到宫门口就力竭而亡,是他一路狂奔,才赶在这致命一刻冲进章台殿。

荆轲的动作一滞,回头看向陈墨,眼中闪过一丝绝望。

陈墨的手指扣在扳机上,却迟迟没有发射——他看到荆轲袖口露出的半块玉佩,那是燕太子丹赠予的信物,与当年在邯郸所见一模一样。

就在这短暂的迟疑间,夏无且挣脱侍卫的阻拦,竟将手中的长剑掷向秦王!

“小心!”陈墨和荆轲同时惊呼。

秦王侧身躲闪,长剑擦着他的耳际飞过,钉在龙椅的扶手上,剑身兀自震颤。而荆轲趁着这混乱,突然调转匕首,刺向自己的心脏——他宁愿自尽,也不愿沦为秦人的阶下囚。

“不!”陈墨的弩箭终究还是射出,却故意偏了半寸,射穿了荆轲的手腕。匕首当啷落地,在金砖上滑出一道刺眼的血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