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,宣太后和义渠王的儿子,竟然是长安君成蟜!成蟜是嬴政的弟弟,当年曾率军攻赵,后来却在屯留谋反,兵败自杀——这件事,在秦国一直是个谜,没人知道成蟜为什么会谋反。现在看来,成蟜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,知道自己不是秦国王室的血脉,而是宣太后和义渠王的儿子,所以才会谋反!
而嬴政,他肯定也知道这件事!不然,他不会这么急于拿到密信。成蟜虽然死了,但他的身世一旦曝光,就会有人质疑嬴政的血脉,质疑秦国的正统性——这是嬴政绝对不能容忍的!
陈墨握紧密信,手心里全是汗。他现在终于明白,嬴政为什么一定要拿到密信了。嬴政不仅要除掉吕不韦,还要销毁所有关于成蟜身世的证据,掩盖这个能动摇他统治根基的秘密。而他,作为知道这个秘密的人,一旦把密信交出去,就只有死路一条。
“哥,你怎么了?”陈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带着担忧,“里面没什么事吧?”
陈墨深吸一口气,把密信重新卷好,藏进怀里,然后打开门:“没事,就是整理了一下密信的内容。我们该走了,免得赵常侍等急了。”
陈砚看着他苍白的脸色,还想再问,却被陈墨拉着走出了驿站。赵高已经在驿站门口等着了,见他们出来,立刻说道:“陈太史,我们该启程了。再不走,恐怕会误了时辰。”
陈墨点了点头,翻身上马。他知道,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。要么,带着密信去咸阳,被嬴政灭口;要么,现在就带着陈砚逃跑,从此亡命天涯,再也回不了秦国,也保护不了燕地的宗庙和百姓。
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,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,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急。一个卫队士兵跑过来,脸色惨白:“常侍!太史令!不好了!后面……后面来了一支大军,打着‘蒙’字大旗,说是要找陈太史!”
“蒙字大旗?”陈墨心里一震,“是蒙恬的军队?”
赵高的脸色也变了:“蒙恬不是在北方抵御匈奴吗?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?”
他话音刚落,就看见远处的地平线上,一支黑色的大军正疾驰而来,旗帜上的“蒙”字在晨光下格外醒目。为首的那匹马上,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,穿着银色的盔甲,正是蒙恬!
陈墨心里又惊又喜。蒙恬怎么会来这里?是蒙武让他来的?还是扶苏让他来的?
很快,蒙恬的军队就到了驿站门口。他翻身下马,快步走到陈墨面前,对着他拱手:“陈太史!末将蒙恬,奉公子扶苏之命,前来护送您前往咸阳!”
“扶苏?”陈墨愣住了,“扶苏不是在您军中吗?他怎么会让您来护送我?”
蒙恬的脸色有些凝重:“公子扶苏在军中被软禁了。”
“什么?”陈墨失声叫道,“谁软禁了他?”
“是陛下的旨意。”蒙恬压低声音,“陛下说公子扶苏与吕不韦有勾结,让末将把他软禁在军中,不许他与外界接触。末将不相信公子会勾结吕不韦,便暗中派人去蓟城打听消息,得知您要带密信去咸阳,担心您路上有危险,便私自率军赶来,想护送您去咸阳,也好趁机向陛下澄清公子的冤屈。”
陈墨心里一沉。嬴政软禁扶苏,就是怕扶苏会利用密信里的秘密来对抗他。现在蒙恬私自率军赶来,不仅救不了扶苏,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。
赵高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,他指着蒙恬,厉声喝道:“蒙恬!你竟敢私自率军离开防区,违抗陛下的旨意!你这是谋反!”
蒙恬冷笑一声,拔出腰间的佩剑:“赵常侍,末将是不是谋反,不是你说了算的!末将只是想护送陈太史去咸阳,向陛下澄清事实!你若再敢阻拦,休怪末将不客气!”
双方的士兵又一次剑拔弩张。驿站门口,一边是赵高的五十人卫队,一边是蒙恬的数千大军,力量悬殊,一目了然。
赵高看着蒙恬身后的大军,脸色苍白,却还是强撑着说:“蒙恬!你别以为你有军队就可以为所欲为!陛下若是知道你私自率军离开防区,一定会治你的罪!”
“末将问心无愧!”蒙恬大声道,“只要能还公子扶苏一个清白,能保住陈太史的安全,末将就算是死,也心甘情愿!”
陈墨看着蒙恬,心里感动不已。蒙恬是秦国的名将,一生忠君爱国,如今却为了扶苏和他,不惜违抗嬴政的旨意,这份情谊,他记在心里。
可他也知道,蒙恬这样做,太冒险了。一旦嬴政震怒,不仅蒙恬会被处死,蒙氏一族也会受到牵连。
“蒙将军,”陈墨开口,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