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 囚车困厄途多舛 咸阳风急夜未央(2 / 5)

的方向走去。陈墨靠在木栏上,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,后背的伤口越来越疼,血已经把里面的布条浸透了,每一次颠簸都让他眼前发黑,可他不敢晕——他得等着三更,等着王离的人。

夜里的风很冷,吹在脸上像刀子。囚车走在山谷里,两边的山壁高耸,只有头顶的一点月光透下来,照亮脚下的石子路。陈墨盯着前面赵成的背影,看着他时不时回头张望,心里有些不安——赵成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了什么?
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一声狼嚎,紧接着,山谷两侧的山坡上突然亮起了火把,无数支箭朝着队伍射来!“有埋伏!”赵成的手下大喊一声,纷纷举起盾牌抵挡。

“动手!”王离的声音从山坡上传来,紧接着,几十个黑衣人手握长剑,从山坡上冲下来,朝着赵成的队伍杀去。

陈墨眼前一亮,立刻抓住囚车的木栏,用力摇晃起来。木栏被雨水泡得发胀,又被他晃得松动,“咔嚓”一声,一根木栏断了!他立刻钻出去,拔出赵成留在囚车旁的一把短刀,解开项伯的绳子,扶着他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。

“陈大人!快跟我走!”一个黑衣人跑过来,正是王离的亲信李敢。

陈墨点了点头,扶着项伯,跟着李敢朝着山谷外跑去。可刚跑了几步,身后就传来赵成的怒吼:“别让他们跑了!给我追!”

无数马蹄声朝着他们追来,箭支“嗖嗖”地从耳边飞过。陈墨扶着项伯,跑得越来越慢,项伯的腿软得像没有骨头,几乎全靠陈墨拖着走。“陈先生……你别管我了……你快跑……”项伯喘着气,声音微弱。

“胡说!我答应过项燕将军,要护你周全!”陈墨咬着牙,把项伯背起来,继续往前跑。后背的伤口被项伯的重量压得撕裂,剧痛让他几乎栽倒,可他还是紧紧咬着牙,一步一步往前挪。

就在这时,李敢突然大喊一声:“小心!”他猛地扑过来,把陈墨和项伯推开,自己却被一支箭射中了胸口。“将军……一定要……护住陈大人……”李敢说完,倒在地上,没了呼吸。

陈墨看着李敢的尸体,眼里满是愤怒和悲痛。他抬起头,看到赵成骑着马,手里拿着一把长枪,朝着他冲过来:“陈墨!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!”

陈墨放下项伯,拔出短刀,朝着赵成冲去。他虽然后背受伤,却依旧勇猛,短刀挥舞间,朝着赵成的胸口刺去。赵成没想到陈墨会反扑,连忙用长枪挡住,两人在山谷里缠斗起来。

陈墨的伤口越来越疼,力气也越来越小,赵成的长枪却越来越狠,每一次刺来都带着风声。就在赵成的长枪快要刺到陈墨胸口时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,无数火把朝着山谷里跑来——是王离带着援兵来了!

“赵成!你敢伤陈大人!”王离骑着马,手里拿着一把大刀,朝着赵成冲来。

赵成脸色一变,知道自己不是王离的对手,他看了一眼陈墨,又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援兵,咬了咬牙,突然调转马头,朝着山谷外跑去,嘴里大喊道:“陈墨!你等着!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!”

王离想要去追,却被陈墨拦住:“别追了!先带项伯去疗伤!”

王离点了点头,立刻让人把项伯抬上担架,又给陈墨找了一匹马,朝着附近的一处隐秘营地走去。陈墨骑在马上,看着身后的山谷,心里一阵后怕——若不是王离来得及时,他和项伯恐怕已经死在赵成手里了。

与此同时,大梁城的魏国王宫废墟前,王贲正站在雨中,手里捏着李斯的第二封密令。密令上的字迹格外潦草,却透着一股狠劲:“王贲抗命,恐与陈墨勾结,着你即刻斩杀魏国王室,若有延误,以通敌叛国论处!”

校尉单膝跪地,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:“将军,李斯的人已经在城外驻扎了,若是我们再不执行命令,他们就要进城了!”

王贲看着远处的城门,那里挤满了魏地百姓,他们手里拿着香,跪在地上,嘴里念叨着“求将军饶过魏王”。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,却没有人起身,密密麻麻的人影在雨幕里,像一片绝望的海。

“杀王室易,安民心难。”陈墨临走前说的话,又一次在王贲耳边响起。他想起当年跟着王翦攻赵时,看到的邯郸城破后的惨状,想起陈墨改良秦弩是为了减少士兵伤亡,想起陈墨阻止屠城是为了让天下人归顺大秦。若是他现在杀了魏国王室,魏地百姓必然会奋起反抗,到时候又是一场血流成河,这不是大秦想要的一统,也不是陈墨想要的仁德。

“将军,我们该怎么办?”校尉又问了一句。

王贲深吸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