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陈墨从怀里掏出太医提取的清鳞草汁液,倒进青铜碗里,“我们先假装要启动它,等吕氏的人来交接,再趁机毁掉母巢。”
就在这时,地道口传来脚步声,火把的光越来越近,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:“陈墨,项伯,果然是你们。”
陈墨和项伯同时转头,看到一个穿着儒衫的少年,手里拿着吕氏宗令玉牌,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死士——是吕氏后嗣,吕政(吕不韦的孙子)!少年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,反而带着一丝冷笑:“你们以为,毁掉母巢就能阻止一切?太晚了,黑石渡的守军里,有我们的人,明日午时,母巢会准时引爆,咸阳城,会变成一片泽国。”
项伯立刻拔剑,挡在陈墨面前:“吕政,你别做梦了!陛下已经在黑石渡布防,你们的人根本不可能靠近!”
“布防?”吕政冷笑一声,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令牌,上面刻着“禁军副统领”四个字——是之前王副统领的令牌,“你们的禁军副统领,是我们的人,他已经带着一队禁军,去黑石渡接应了。现在,你们唯一的选择,就是看着我启动母巢。”
陈墨的心脏骤然缩紧。他看着吕政手里的玉牌和令牌,又看了看石台上的母巢,突然明白,吕氏的计划远比他们想的周密——从骊火三燃,到云梦泽引项伯,再到禁军里的内奸,一步步,都是为了让他们掉进陷阱。
吕政一步步走向石台,拿起青铜碗里的清鳞草汁液,就要往母巢的引火槽里倒。项伯刚要冲上去,却被黑衣死士拦住,展开厮杀。陈墨看着石台上的母巢,又看了看地道口的火光——那里,蒙毅的声音越来越近,显然是赶来了。
“吕政,你以为你能赢吗?”陈墨突然开口,声音平静,“你要的是复辟吕氏,可天下百姓要的是太平。就算你引爆了母巢,水淹了咸阳,天下的读书人,天下的百姓,也不会认你这个‘共主’,他们会记住,是吕氏,让他们再次流离失所。”
吕政的手顿了顿,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。就在这时,地道口传来一阵巨响,蒙毅带着禁军冲了进来,大喊:“陛下有令,拿下吕政,毁掉母巢!”
黑衣死士们慌了神,项伯趁机挣脱,一剑刺向吕政的手腕。吕政吃痛,玉牌掉在地上,清鳞草汁液洒了一地。他看着围上来的禁军,突然疯狂大笑,从怀里掏出一个轰天雷:“既然赢不了,那就一起炸了!这玄宫下面,全是沼气,一旦引爆,整个骊山都会塌!”
陈墨眼疾手快,冲过去一脚踢飞轰天雷,轰天雷落在石室的角落,“轰隆”一声炸响,石室的顶部开始掉碎石,地脉引火纹被火星点燃,红色的纹路顺着地面,朝着母巢蔓延而去。
“快走!母巢要被引动了!”蒙毅大喊着,拉着陈墨和项伯往地道外跑。吕政被碎石砸中腿,倒在地上,看着蔓延的火纹,发出绝望的嘶吼。
地道里的碎石越掉越多,地脉的震动越来越剧烈。陈墨被项伯扶着,踉跄地往外跑,后背的伤口再次撕裂,疼得他眼前发黑。他回头望了眼石室的方向,火纹已经缠上了母巢的引火槽,黑色的铁球开始发烫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——母巢,要炸了。
就在他们跑出地道的瞬间,身后传来震天的巨响,玄宫的入口被碎石彻底封死,骊山的地面塌陷下去,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,渭水的水顺着深坑倒灌进去,泛起浑浊的水花。
陈墨瘫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气,看着塌陷的深坑,心里却没有轻松——吕政虽然被困在里面,但黑石渡的内奸还在,明日午时的交接还没被彻底阻止。他抬头看向咸阳城的方向,夕阳已经西斜,明日午时,越来越近了。
项伯递给陈墨一块水囊,看着他苍白的脸,声音里带着担忧:“先生,你的毒……”
陈墨接过水囊,喝了一口,却突然咳嗽起来,帕子上的血迹越来越多。他看着手里的骊宫卫令牌,令牌上的“吕”字被血染红,突然想起密文里的最后一句,鲁先生没来得及破译的那句——“骊火灭,玄宫塌,黑石渡下,藏真巢”。
“不好!”陈墨猛地站起身,“我们毁的是假母巢!密文最后一句说‘黑石渡下藏真巢’,真正的母巢,在黑石渡的河底!吕政引我们来玄宫,就是为了拖延时间,让他们在黑石渡布置真母巢!”
项伯和蒙毅同时脸色骤变。他们看着远处的黑石渡方向,夜色已经开始降临,河面上的船只渐渐亮起灯火,谁也不知道,那平静的河面下,藏着足以毁灭咸阳的真正威胁。
陈墨扶着项伯的胳膊,挣扎着站起来,后背的疼痛让他几乎站不稳,却依旧眼神坚定:“走,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