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自称‘朕’,声音虽有些发颤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)知道大家担心巫蛊之害,也理解大家想保大秦平安的心意。今日,朕准你们焚书,但只焚‘非秦之书’中的妖言典籍,学宫的《秦记》《仓颉篇》和博士官整理的秦法典籍,绝不能烧!若有人敢私自焚烧这些书,以谋逆罪论处!”
人群安静了下来。卢生虽不甘心,却也不敢反驳——胡亥毕竟是监国公子,身边有禁卫军和李斯支持,他若再煽动,只会引火烧身。他眼珠一转,道:“公子英明!臣愿带领方士和百姓,只焚妖言典籍,绝不触碰秦之正统!”
胡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对阿禾道:“阿禾,你立刻带人整理典籍库,将秦之典籍转移到咸阳宫密室,派禁军看守。剩下的‘非秦妖书’,由卢生带人焚烧,李斯丞相监督,不许多烧一卷,不许伤及无辜儒生。”
“臣遵旨!” 阿禾躬身领命,转身快步走向典籍库——他必须尽快转移那些重要典籍,卢生心思狡诈,说不定会趁机多烧书。
李斯走到卢生面前,眼神锐利:“卢先生,陛下的密诏是假的,本相可以不追究,但你若敢在焚书时耍花样,本相定将你押赴廷尉府,严刑拷问!”
卢生脸上堆起假笑:“丞相放心,臣不敢。” 可他垂下的眼睛里,却闪过一丝阴狠——焚书只是第一步,接下来,他要让那些“包庇儒生”的博士官和学士们,都变成“巫蛊同党”,让这场火,烧得更旺。
阿禾带着学宫的学士们冲进典籍库,分工明确:有人整理《诗》《书》,有人搬运《秦记》,有人将陈先生留下的《博士官议》《秦法释义》捆成捆。老卒拿着钥匙,打开最里面的暗格——那里是陈先生生前秘密修建的小密室,能容纳数百卷竹简。阿禾将最珍贵的《尚书》残本、《诗经》全本和《秦记》原稿放进暗格,锁上铜锁,把钥匙塞进怀里,贴身藏好。
“快!卢生的人快过来了!” 一个学士喊道。阿禾回头一看,窗外已能看到方士们的身影,他立刻让学士们抱着整理好的秦之典籍,从侧门运往咸阳宫,自己则留下,将剩下的方士杂记、六国旧贵族的私藏书信(这些是陈先生特意标注为“可弃”的)堆在库中央,等着卢生前来焚烧。
卢生带着方士和百姓走进来,看到堆在中央的竹简,眼睛一亮:“这些都是妖书?”
“是。” 阿禾面无表情,“都是方士杂记和六国旧信,与秦无关,可烧。”
卢生走上前,翻了翻竹简,发现里面果然没有《诗》《书》《秦记》,脸色有些难看,却也只能挥手道:“烧!” 方士们将火把扔进去,火光再次窜起,比刚才在广场上的火更旺,映得阿禾的脸忽明忽暗。他看着火焰吞噬那些无关紧要的竹简,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——他知道,卢生不会善罢甘休,这场焚书,只是一个开始。
焚书持续了一个时辰。当最后一卷竹简化为灰烬时,卢生对着百姓高声道:“父老乡亲们!妖书已焚,巫蛊之害已除!但那些藏妖书的儒生还在,他们心里的妖言还在!若不除了他们,大秦还是会有危险!”
人群再次沸腾。胡亥和李斯脸色一变,正要阻止,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——一名斥候骑着快马,浑身是血,冲破雾气,大喊道:“公子!丞相!不好了!荥阳前线大败!陛下率军与刘邦项羽联军交战,中了埋伏,被困在荥阳城,粮草只够三日了!”
胡亥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眼前发黑。扶苏哥哥被困?粮草只够三日?这意味着,咸阳不仅要面对方士煽动的内忧,还要面对联军压境的外患!
“怎么会这样?” 胡亥踉跄着后退一步,扶住身边的石柱子,“蒙毅将军呢?他不是五日前就该抵达荥阳了吗?”
“蒙将军的军队在半路上遇到项羽的伏击,损失惨重,现在还在荥阳外围,无法靠近城池!” 斥候急道,“陛下让小的回来报信,让公子立刻调派咸阳守军驰援,否则荥阳城破,陛下危矣!”
卢生听到这话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。他上前一步,对着胡亥道:“公子,荥阳危急,咸阳守军必须立刻驰援!可咸阳城内还有儒生隐患,若守军离开,儒生趁机叛乱,怎么办?依臣之见,不如将那些有嫌疑的儒生暂时关押起来,等陛下回来再处置,这样既能安心驰援荥阳,又能防患于未然。”
李斯立刻反对:“不可!儒生大多是安分守己的学士,怎能因嫌疑就关押?这会寒了天下学士的心!”
“丞相是想让大秦腹背受敌吗?” 卢生反驳道,“若儒生叛乱,咸阳失守,陛下就算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