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北,天山脚下。
狂风卷着沙砾,打在脸上带着粗粝的痛感。
新铺设的铁轨被硬生生掀翻,黝黑的钢轨扭曲成怪异的形状,燃烧过的枕木还在冒着缕缕黑烟,散发着刺鼻的焦臭。
几十具大华工兵的尸体散落在铁路沿线,他们身上的制服已被鲜血浸透、凝固成暗红色。
不远处,超过三千人的游牧部落骑兵,正发出阵阵呼啸,将十几节火车车厢组成的环形阵地围得密不透风。
“冲!杀了华夏人,撕碎他们的铁龙!”
部落首领,一个叫巴图尔的独眼壮汉,挥舞着镶嵌宝石的弯刀,在马上疯狂叫嚣。
他身后,几名金发碧眼的罗刹国“顾问”交换了一个满意的眼神。
“首领阁下,只要拖住他们一个月,沙皇陛下的赏赐,能让你买下十个部落!”一名罗刹人压低声音,语气里满是怂恿。
巴图尔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。
车厢阵地内,血与火的气息令人窒息。
三百多名幸存工兵与一百多名护路队士兵,正依托车厢的铁皮进行最后的抵抗。
“顶住!给老子顶住!”
护路队队长,一个断了左臂的独臂老兵,用仅剩的右手死死按着一挺马克沁重机枪的发射按钮。
枪管已经打得滚烫,每一次怒吼,都喷吐出死亡的火舌。
但子弹,正在飞速消耗。
敌人的攻势如同潮水,一波退去,一波又起,他们用人命来填,消耗着守军本就见底的弹药。
绝望,如同沙漠的阴影,开始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就在这时。
西方的地平线上,传来一种奇异的轰鸣。
那声音低沉、雄浑,带着一种金属的质感和万马奔腾的韵律,让大地都开始微微颤抖。
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望了过去。
沙丘之顶,一面巨大的“张”字帅旗,裂空而出!
旗下,是黑压压的一片钢铁洪流,正以无可阻挡之势席卷而来!
大华西北军区,第一骑兵师!
为首的大将身形魁梧,坐下的黑色战马神骏非凡,他并未像古时猛将那样手持长兵,而是斜背着一杆定制的连发马枪。
正是西北军区总司令,“铁血屠夫”张猛!
他没有咆哮,只是举起右手,冷漠地向前一挥。
“陛下有令,一月之内,扫平西域。凡阻挠王师者,皆为叛逆,杀无赦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骑兵的耳中。
“第一团,左翼展开,自由射击!”
“第二团,右翼包抄,交叉火力!”
“目标,敌军两翼,撕开他们的阵型!”
“遵命!”
上万铁骑发出整齐划一的怒吼,但他们没有立刻拔刀冲锋。
而是在距离叛军五百米外,娴熟地分列成数道横队。
“举枪!”
“开火!”
随着军官一声令下,上万支马枪同时喷出火舌。
密集的枪声瞬间连成一片,化作一道死亡的惊雷!
正在冲锋的部落骑兵们,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。
他们想象中的骑兵对决,是马刀与弯刀的碰撞,是血与肉的搏杀。
可迎接他们的,却是铺天盖地的弹雨。
冲在最前面的数百骑,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,人马瞬间被打成了筛子,血雾爆开,连片栽倒。
巴图尔脸上的狂笑,彻底凝固了。
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勇士在弹雨中成片倒下,那不是战斗,那是屠杀!
“撤!快撤回来!”他嘶声力竭地吼道。
然而,晚了。
大华骑兵们完成了第一轮齐射,立刻催动战马,以完美的队列向前推进百米,再次停下,举枪,射击。
教科书一般的排队枪毙战术,被他们应用在了马背之上。
这是工业时代对游牧时代的无情碾压。
仅仅三轮齐射,巴图尔的三千骑兵就已经崩溃,阵型被彻底打烂,死伤遍地。
张猛冷冷地看着这一切,这才从背后抽出他的指挥刀,向前一指。
“骑兵营,冲锋!”
“一个不留!”
军号长鸣!
上万铁骑终于拔出雪亮的马刀,催动战马,如同一道黑色的惊涛骇浪,冲向已经溃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