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礼义仁道,丝毫不觉得难以喘息吗?
“表哥,”
她叫住他:“表哥既不想看见我,为何还要帮我?”
江昀谨没有回头,颀长劲瘦的身影挡住门口的大部分光线,只听他声线平静:“既出言承诺,便没有反悔的道理。”
还真是个君子,崔宜萝讽刺地想。
男人已要踏出房外,脚步却倏地一顿,仿佛察觉到什么,然后迅转身,大步走了回来。
剑眉沉沉压了下来,他曜黑的眼映着锋利的冷光:“躲起来,有人来了。”
有人来了?
崔宜萝不如习武之人听觉灵敏,她听不到的脚步声,江昀谨能听见,还能凭此猜测来人身量、是否习武。
他如此情急,说明那是来杀她的人!
她这才回过神,带太医下去开方子的宫女久久未归,分明是故意将她独自留在房中,宫女说贵妃吩咐一人也不能少,但江昀谨却能离开大殿,恐怕兰蕙二人也是故意被支走的。
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9池岸春(第22页)
可房里陈设简单又开旷,窗外是清乐湖的一角,哪有藏身之处?
“来不及了。”
江昀谨又道。
看来只能藏在湖下了,起码能先拖上一阵。
崔宜萝刚想开口,腰间突然横上一只大手,将她搂入了他的怀里。
后背贴上他劲实胸膛的一瞬间,崔宜萝怔了一下,还未反应过来,江昀谨直接提着她的腰踏出了窗外。
原来墙面与湖水还接有一小块土壤,但狭小得仅容一人站立。
显然江昀谨也意识到了,搂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紧,这一下他们更紧密地嵌合在了一起,却又不得不如此。
他几乎是将她直抱起,崔宜萝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神情,只能看见眼前的湖水流动,还有束在她腰间劲实的手臂,他今日戴了护腕,不同于平日里着宽袍的劲瘦,利落的肌肉线条变得格外明显。
崔宜萝一只手覆了上去,看上去只是抓着以维持平衡,如她所料的,他整个身子都僵了不少,于是她又抓得更紧了些。
他环抱着她小心踩在狭窄的泥面上,挪到了侧边墙面。
这样即使对方往窗外看去,也看不到他们就藏在外面。
房内响起踏入的脚步声,崔宜萝后背紧贴着男人胸膛的左侧,他猛急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,击打在她的后背,后背传来的热意更是滚烫。
崔宜萝微微转头,余光看到他刻意压制呼吸起伏的胸膛,还有以极小幅度滚了滚的喉结。
他以口型说:别动。
崔宜萝又把头转了回去,微勾的唇角掩在阴暗处。
“该死!
人呢?不是叫你把人看好吗!”
房内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尖细声音。
果然是他!
“砰”
,宫女一下跪在地上,声音惊慌失措至极:“徐公公,婢子不知道啊,婢子刚把医官送走便去迎您了,谁知道这么点时间崔姑娘就不见了!”
徐公公扬手狠狠给了宫女一耳光,怒道:“废物!
主子勒令将人解决干净,你知道在外面有多难动手吗?今日失了手打草惊蛇,往后便更难动手!
你没将人看住,就是毁了整个计划,你说,我该怎么处置你才能平主子怒火呢?”
徐公公声音勾了起来,像是嘶嘶吐信的乌黑毒蛇,连崔宜萝都听得心头一凛。
他口中的主子二字让人直接联想到萧璎。
但崔宜萝的直觉却认为不是萧璎,从萧璎的言辞与举动来看,她只是个盛宠又不谙世事的公主,她虽特意亲近她,却并未包藏祸心。
徐公公表面随侍萧璎,背地里却在为他人效力。
自然,也有可能完全相反,萧璎实则心机颇深,纯良的表象骗过了所有人,让她也放下了戒心。
宫女身体颤得几乎说不出话,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,染着哭腔道:“公公饶命啊,看在婢子为主子办事多年的份上,给婢子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。”
徐公公轻笑了声,声线却是阴冷:“那你还不快去把人找出来?我就不信,水芝殿都是我们的人,她能逃出天去。”
崔宜萝缓缓握紧了江昀谨的手腕,柔软的拇指和食指握在护腕之外,直接碰到了他的手。
身后男人呼吸猛地一乱,脚下湿软的泥土骤然松了,两个人向下滑去。
腰间一紧,男人急急束着她的腰固定住身形,往旁一转。
似是怕她惊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