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,重新翻阅那些有问题的记录,将每一个细节——时间、物品、数量、金额、经手人、提到的供应商名称(如“隆盛号”)——都死死刻印在脑海里。
同时,他大脑飞快运转,将这些有问题的军饷采买记录,与之前发现的府内异常支出、各处庄子商铺被克扣的利润等进行关联。
一条清晰的、贪婪的、无法无天的链条,逐渐在他脑海中浮现:
林墨堂利用侯府协助调度军需的职权,虚报、重复申报采购项目,甚至可能以次充好,将大量本应拨付给边军的粮饷物资中饱私囊。而这些贪墨来的巨额银钱,一部分用于维持他奢靡的生活和笼络党羽,另一部分,很可能通过那些看似不起眼的“人情打点”、“府中用度”等名目进行洗白和再分配……
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的蛀虫了,这他妈是在挖整个侯府,甚至是大雍朝国防根基的墙角!
“呼……”林澈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将账册合上,轻轻放回原处,动作恢复了之前的“虚弱”和“迟缓”。
他靠在椅背上,脸色依旧苍白,但眼神深处,却燃烧着一种名为“猎物已入网”的冰冷火焰。
他知道,自己这次,是真的抓住林墨堂的致命把柄了!
这老狗,死定了!
不过,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。这些还只是账面上的记录,需要更确凿的物证、人证。而且,牵扯到军饷,事情太大,必须要有万全的准备,一击必杀!否则,打蛇不死,反受其害。
“春桃……”他声音微弱地唤道。
守在门外的春桃立刻推门进来:“少爷,您有什么吩咐?”
林澈揉了揉额角,露出一副疲惫到极点的样子:“我……我有些头晕,看不进去了……扶我回去歇息吧。”
“是,少爷!”春桃连忙上前搀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