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澈在这天牢里头“修炼”得正嗨皮,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,几乎都快忘了今夕是何年。直到这天,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,打破了他规律的“牢狱生活”。
这天下午,他刚做完一组深蹲,正拿着块布巾擦汗呢,就听见甬道那头传来一阵不同于狱卒的、略显轻盈又带着点熟悉的脚步声,还有王三那刻意拔高、带着谄媚的引导声:“公主殿下,您小心脚下,这边请,这边请……”
公主殿下?
林澈擦汗的动作一顿,耳朵竖了起来。赵灵溪?她怎么来了?
没等他多想,牢房门口的光线一暗,一道倩影出现在了栅栏外。
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、料子极好、剪裁合体的宫装,衬得她身姿窈窕,气质出众。只是在这阴暗潮湿的天牢背景下,她那明艳动人的容颜,显得格外有冲击力。
赵灵溪站在牢门外,一双美眸带着几分好奇、几分戏谑,上下打量着里面的林澈。
只见林澈穿着一身干净的粗布囚服(王三给准备的),袖子挽到手肘,露出虽然依旧白皙但似乎多了点线条感的小臂,额头上带着运动后的细汗,脸颊也泛着健康的红晕(相对于他以前的苍白而言),整个人看起来……精神头十足,甚至有种奇怪的活力?
这哪像个坐牢的囚犯?分明像个在自己后院刚活动完筋骨、准备休息的富家公子!
赵灵溪原本心里还带着点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(毕竟她没能立刻把他捞出去),看到林澈这副模样,那点担忧瞬间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又好气又好笑的情绪。
她嘴角微微上扬,勾勒出一抹揶揄的弧度,声音清脆地开口道:“哟,看来本宫来得不是时候?打扰林世子……练功了?”
林澈一看是她,心里也是有点小惊喜,再听她这调侃的语气,那惫懒劲儿立刻就上来了。
他把布巾往肩膀上一搭,笑嘻嘻地走到牢门边,隔着栅栏对赵灵溪说道:“哎呀!我说今儿早上怎么听见喜鹊叫呢,原来是公主殿下您这尊大佛要驾临我这寒舍啊!失迎失迎!”
他这“寒舍”二字,用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,仿佛真是什么好地方似的。
赵灵溪被他逗得噗嗤一笑,白了他一眼:“贫嘴!你这‘寒舍’……看着倒比上次来的时候,更像样了些?”她目光扫过干净的地面、蓬松的稻草、整齐的被褥,还有角落里那个明显是新换的、没什么异味的木桶。
“那是!”林澈得意地一扬下巴,开始邀功,“这不全托公主殿下您的洪福嘛!要不是您在后面给我撑腰,我哪能有这待遇?您看看,这地儿,现在冬暖夏凉(他瞎说的),吃喝不愁,安全无虞,简直就是闹中取静的绝佳……养老胜地!我都快舍不得走了!”
赵灵溪听着他这满嘴跑火车,又是“洪福”又是“养老胜地”的,忍不住掩口轻笑,眼波流转:“照你这么说,本宫倒是做了件好事,让你因祸得福了?”
“那必须的!”林澈拍着胸脯(差点把自己拍咳嗽),“公主殿下您就是我的福星!下次要是还有这好事……呃,不是,我是说,下次我争取让王三给我换个‘雅间’,带独立卫浴的那种,到时候请您来参观指导!”
“噗——!”赵灵溪这次是真的没忍住,笑出了声,花枝乱颤。还独立卫浴?他当这是客栈呢?!
“你这人……真是……”她笑着摇头,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家伙了。明明身处囹圄,却能苦中作乐到这种地步,这张嘴更是能把死人都给气活了,偏偏……还不让人觉得讨厌。
看着他笑嘻嘻、没个正形的样子,再想起他之前在金銮殿上梗着脖子硬刚、在刑部侍郎面前机智周旋的模样,赵灵溪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。这家伙,就像个谜团,时而可气得让人牙痒痒,时而又可靠得让人心安,时而又像现在这样,有趣得让人忍不住想靠近。
“行了,别贫了。”赵灵溪收敛了笑容,但眼角眉梢依旧带着轻松的笑意,“看你过得这么……‘惬意’,本宫也就放心了。外面的事情,有本宫在,你不用担心。父皇那里……他自有考量,你安心待着便是。”
她这话,带着明显的维护和安抚之意。
林澈心里一暖,收起了几分嬉皮笑脸,正色道:“多谢公主殿下。外面的情形,王三也跟我说了些。这次……多亏了你。”
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。没有赵灵溪在宫外周旋、派人保护,他可能早就被王克之弄死在天牢里了。
赵灵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正经弄得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