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卫科,审讯室。
一扇厚重的铁门紧紧掩着。
审讯室里没有窗户。
刷着白墙,掉着灰的老旧墙面上,用红漆刷着几个大字:坦白从宽,抗拒从严。
整个空间逼仄而狭小。
而审讯室里,只有谢中铭,没有乔星月的身影。
一盏白炽灯悬在谢中铭的头顶,照得人眼睛生疼。
谢中铭坐在钉死的板凳上,后背却挺得笔直,面对一系列的审讯,他的眼神始终清明,没有半分闪躲。
赵光亮就坐在谢中铭的面前。
这赵光亮明明和他父亲差不多的年纪,可这赵光亮人如其名,头发掉光了,肚子圆如西瓜,眼小,蒜头鼻又大又丑,怎么看都没有他父亲谢江那样的一表人才和一派正直作风。
尤其是赵光亮眯着眼睛,细眼里闪过狠厉时,眼里赤裸裸地写着“公报私仇”四个字。
“谢中铭,你在茶店村娶的那个媳妇胖丫,已经失踪多年。可你们谢家却在国营饭店宴请江陈两家,公布乔同志就是你失踪多年的媳妇。老实招来,他是不是你搞的破鞋?”
这是一个不管谢中铭怎么回答,都会入步陷阱的问题。
若谢中铭回答是,那么接下来赵光亮会质问乔星月的身份。她若真是从小生活在茶店村,大字不识的胖丫,若不是投敌接受过训练,又怎可能变得一身才华和本事傍身?
若谢中铭回答不是,那么就坐实了他和乔星月搞破鞋的事实。
谢中铭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,像是一杆从未弯折过的枪。
领口的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,袖口挽到小臂,露出结实的手臂。
双手虽是自然地平放在膝盖上,局促间,指间却紧紧一攥。
不管他回答啥,都会把星月推向风口浪尖。
此刻这间逼仄的审讯室暗涌流动。
赵光亮细眼里流露出来的凶光,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,要割他的肉,剜他的心脏。
这些年赵光亮动不了谢江。
时时刻刻寻着机会,想置他们谢家的人于死地。
眼下,敌特这顶帽子,他不仅要扣在乔星月的脑袋上,还要扣在谢中铭的头上。
赵光亮细眼微眯,拍着审讯室漆色掉落的审讯桌,逼问着,“说,乔星月到底是什么身份?为何突然识文断字,智慧过人,还会医术?她接近你,你是否向她透露过军中机密?”
谢中铭想起这段日子来,他与乔星月所有的沟通与谈话。
断然是不会告诉赵光亮,星月是从后世穿越而来。
这不仅荒唐,也不能证明星月的清白。
“星月确实就是失踪的胖丫,是我谢中铭的媳妇。”
“她从小不识字,那是因为她娘不让她上学。但她从小聪慧,过目不忘,又有学医的天赋。离开茶店村后,她遇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