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易平静地说道:
“看来你听过它的名声。”
从她的反应上,陈易看出她要么出自宫里,要么就跟宗室有关。
话说这玉春膏,当时被自己得到以后,原本是准备留到床第之间,用来欺负小狐狸,或是惩罚大殷的。
“能否换个方式…陈施主,贫尼是一介女子,”
冬贵妃压低了几分嗓音,
“贫尼还是位带发修行的比丘尼。”
陈易戏谑道:“巧了,我认识好多道姑,但就是不怎么认识尼姑。”
冬贵妃眼眸里掠起寒意,但很好地掩盖了下来。
陈易耐心等待。
冬贵妃既然听说过玉春膏的名头,便应当知道它的威力。
玉春膏可是连秦青洛都扛不住,哪怕那时秦青洛有伤在身,本就难以抵御药劲,可哪怕没有这些影响,这药的药劲之大,连硕人那般的体魄都支撑不住。
冬贵妃沉吟了许久,出声道:
“贫尼要怎么信你”
“信不信都一样,反正你不用它,我就不会去。”
陈易顿了顿,补充道:
“玉春膏的药效虽说反复,但需要一两个时辰才会达到气血翻涌的极致。”
冬贵妃那双秋眸微敛,凝望着那玉春膏,似在思索。
半晌后,她轻笑道:
“好,我便用它。”
说着,冬贵妃接过玉春膏,正欲抹到脖颈、手腕一带。
陈易此刻像慢上一拍,悠悠道:“不是用,而是吃。”
冬贵妃眸光微凌,嫣然笑道:“谢过千户纠正。”
陈易微微颔首。
她继而道:
“想来陈施主手上应有解药。”
陈易没有回话,像是默认了,见此,冬贵妃倾倒瓷瓶,其中泊泊淌出乳白色的液体,她用嘴接住,一饮而尽。
这时,陈易勾起嘴角道:“你猜”
冬贵妃脸色一僵。
她已经喝完了!
而刹那间,绣春刀已然出鞘,陈易的身影掠至面前,抓住了冬贵妃握住瓷瓶的纤纤玉指。
刀锋压了过去。
那食指之上,冒出了点点鲜血,这女人连伤口都晶莹剔透。
“不是纸人,是本尊。”冬贵妃缓缓说着,极其有礼道:“贫尼怎敢以纸人招待千户”
陈易微微颔首,松开了她的手腕。
接着,只有陈易看得见的角度,冬贵妃小舌露了半截,舔舐了下玉指上的伤口,
她似在挑逗,又像无意为之,注意到陈易的眼神后,反而瞪大水灵灵的眼眸,腾起一抹羞涩,侧过了脸。
高丽女婉媚善事人,至则多夺宠。
女冠不知陈易和冬贵妃在做什么,只见他们面对面站上了好一会。
没来由地,殷惟郢心里微微酸涩,哪怕他们没做什么,但光就那样面对面站着,她就不是滋味。
觉察之后,她只道自己入戏太深,这假装来的喜欢差点把自己都骗了。
而哪怕如此宽慰,可她仍然不怎么好受,脸颊转了过去,不看了。
她不知道,陈易心里暗道了一句:
“不如殷惟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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