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厅堂,还不待陈易去说,小狐狸便小步地给几人点起了茶水。
见她的小脑袋在厅堂里晃过来晃过去,陈易就心头发暖,阵阵温馨涌了起来。
这才是家…
相较之下,地府之行像是漫长的旅途。
陈易想的家其实很简单,就在这院子里,每天起床搂一搂小狐狸,来到院子就能看见周依棠,等吃过饭后,周依棠自然而然地坐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,而小狐狸给他俩点好茶水。
想着,陈易便看向了身边的座位。
像是隐约的心有灵犀,周依棠缓缓走了过去,脚步缓慢。
接着,
大殷极其自然地坐到了那个座位上。
独臂女子停住脚步,眯了眯眼睛。
陈易愣了下,见女冠一副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的模样,也不好叫她起来,只好有些尴尬地看向周依棠。
周依棠面无表情道:
“起来练剑吧。”
陈易正准备起身,但见殷惟郢拉住了他的手腕。
女冠转头看向了周依棠,轻声劝道:
“如今刚刚回来,虽然周真人是他师傅,但何不再让他坐一会”
独臂女子仍旧面无表情的模样,淡淡道:
“起来练剑。”
陈易额上冒起了冷汗。
这地府里一连数日对殷惟郢这般那般温柔,彼此情意绵绵,让他有些忘了她是个容易得寸进尺的女人。
许多人,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改变自己的为人、改变自己的行事、乃至改变难移的本性,但殷惟郢就不是这样的人。
说到底,她还是不翻白眼不行。
陈易尽量镇静下来,自己可不想让周依棠现在知道订婚的事,眼下只想慢慢交代,在周依棠心情大好的时候去说,再辅以甜言蜜语,这样才能让这前世之妻勉强接受。
陈易干咳一声,晃了晃手道:
“我还是听师尊的话。”
殷惟郢转头看他,心里不是没有惧意,但仍旧道:
“不过是让你多歇息罢了。”
尽管这话说得有几分别扭,她从不擅长关心别人,可从地宫回来后,她已经学着关心了。
只是来得有些不是时候。
陈易慢慢道:
“不用歇息,我不累。”
殷惟郢眼眸里露出一点忧色,陈易冷汗都快爬满脖颈,大殷要是再挽留一句,那就是让他死啊。
周依棠这时道:
“不必勉强自己,坐坐也好。”
陈易汗流浃背了,认真道:
“我真想练剑。”
殷惟郢轻蹙眉头,见他如此执意,还是放开了他,陈易旋即快步跟上独臂女子,二人的身形消失在了门外。
这时,小狐狸点好了茶水,正捧着走过来,什么都不知道的她,看了看大殷,又看了看周依棠和陈易,就还是低下了头,乖乖放好茶水。
陈易随周依棠来到院子里,独臂女子立于树下,一言不发地看着陈易。
他也不耽搁,深吸一气,将后康剑自后背拔出。
膝盖屈起,剑身平直朝前,陈易刚刚摆起剑势,周依棠便走了过来,让他站稳。
“重悟活人剑的滋味如何”周依棠问道。
陈易前世悟到过活人剑,只是再来一世,由于天眼通,领悟都被清空。
而这一回重新再悟活人剑,好像跟以前有几分不同。
于是他描述道:
“就像一个从有到无,又从无到有的过程,握剑的一瞬间,我只剩下一个感觉,那就是我要去救人……”
陈易看向周依棠道:
“那时,我想我要去救你。”
她回道:
“我不必你救。”
陈易也不反驳,她有没有口是心非,相处这么久,他一听就知道。
他只是继续道:“这种感觉就像炼神还虚,我好像又触碰到这种境界。”
但也只是触碰到,并没有完全站到这种境界之上。
他离完全站到那境界上还相隔很远。
所以说完之后,他沉默了一阵,接着转过身去,朝周依棠抱拳一礼:
“请师尊赐教。”
这还是他这一世第一次跟她行弟子礼。
剑甲不动声色,问道:
“什么是剑”
陈易对这问话不解。
还不待他回答,又听剑甲道:
“摘飞叶可为剑否”
这话问得陈易一时为难,话本故事里,关于剑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