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7章 他们成婚了(万字大章)(3 / 8)

谈。

陈易与这一众高手便慢慢熟络了起来,互开玩笑,称兄道弟,对话声不绝于耳,回荡在这演武院子之中。

谈天说笑自然要讲故事,陈易便跟他们讲起新买的水浒传,什么“浪里白条张顺”、“武松血溅鸳鸯楼”、“鲁智深坐化”,有一搭没一搭谈天。

笑鹈鹕是个会说笑的人,同时水性极好,擅长水上杀人,据说京畿一带的江河都游了个遍,连最汹涌的北姚江都能逆着游。

“不是我吹嘘,北姚江算个球,我都把它当老相好,想上就上。”

笑鹈鹕拍着胸脯道,

“大虞的浪里白条,除我以外,无人敢认。”

与能说会道的笑鹈鹕相比,其余三位的话要少一点。

催命鸦还好,会搭腔几句,也会主动讲笑,但归魂雀就只有你问她,她才会回应,至于无常鹰,则是少言寡语,常常不开口说话。

“无常鹰,你什么兵器用得顺手”

某一回,陈易佯装无意问道。

“我擅长枪。”无常鹰回道。

说完,无常鹰随手抽出一杆红缨枪,舞得虎虎生风,枪尖烁着寒芒,好不气派。

但他在说谎。

陈易留意到无常鹰的大拇指上有茧,而且是在右手,左手没有,这证明他使的是单手短兵,而不是棍枪之类的长兵。

至于催命鸦,他看上去跟归魂雀关系不错,像是姘头,而归魂雀这女人,好像有不少姘头,从二人的眼神可以看出,归魂雀跟催命鸦的关系不错,但更像是男在追女,催命鸦在讨好归魂雀。

除此之外,催命鸦吃饭的时候,不会用手抹去嘴上的油渍,而是手臂擦去嘴上的油。

这是个很细微的动作,但陈易感觉,这个人一定善使毒药。

用手臂而不用手,就是怕手上沾了毒,擦到嘴里误伤。

人的嘴可以骗人、可以隐瞒,就像无常鹰说他擅长枪,但习惯性的小动作、身体上的小异样就骗不了人。

所以陈易哪怕不去刻意去问他们的兵器、功法等等,都能隐约猜到他们擅长什么,在脑海里渐渐勾勒出轮廓。

而演武院子里的每一场对话都会被完整禀报到安后那里。

也不只是演武院子,许多细枝末节都被安后知晓。

特别是他进宫的一举一动。

他进宫的行为固定,往往都是找冬贵妃欢愉一场,享受床第之乐,偶尔便搂着折腾得起不来的高丽女子倾诉衷肠。

翻看那些枕边话,安后从中看得到陈易深深的迷茫。

他时而欢快,时而懊悔,总是变化不定,他还谈及过他的女人们,跟冬贵妃说过不少情话,甚至谈及到安后,他一时说安后待他其实很好很好,一时又痛恨安后对他的诸多管制,有时,他一言不发,默默摩梭起那刻着“易”的玉坠……

安后细细阅览着一字一句,这些纸上死气沉沉的文字,却仿佛一下把她拉入到床榻之上,仿佛是她待在陈易枕边,听着陈易细细倾诉。

那种背德感又席卷了上来……

安后脊背发寒,按了按额头:

“…想来最近太累了。”

她为自己寻了个理由,但更深处的,却不愿面对,而是埋到了更深处。

近些日子来,越是临近陈易的大婚,安后便愈是惴惴难安。

每晚她都会让宫女诵一遍佛经,以此化解心中不安。

她总觉自己好像害怕失去什么。

但说是什么,却又说不上来。

风吹动响坤元殿的二十四扇窗,划过了百鸟朝凤的图案,藤椅上的宫女诵着佛经,声声平稳,安后慢慢睡去。

宫女的诵经声,恰好停在了一句话上,渐渐止息:

“由爱故生忧,由爱故生怖,若离于爱者,无忧亦无怖……”

元宵将近。

只差不过五六日,今日陈易进宫,便被带到了景仁宫上。

将近元宵的日子本是休沐,百官休沐,宫内当然也是休沐,可那凤袍女子仍在书案之前,批阅不断。

陈易耐心等待,虽有疑惑,并不多加催促。

“景王虽薨,但婚还是要成的,虽说逾越礼制,但礼制这事,不会有多少不长眼的敢真拿来说事。”

安后头也不抬,朱笔在书案上来回。

陈易眼眸里掠过一丝晦暗,但不动声色。

哪怕安后对他用心极多,可那每一回用心,都不曾动摇过她的计划,更何况是景王突发奇想的一计呢。

既然如此,那么就唯有寻好机会,一走了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