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老板早在十几年前便和王韦忠相识了。
那时候,郑老板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计,在店里时常被老伙计们刁难。
一日,一个刁钻的客人故意挑刺,指责店里货物的毛病,郑老板低声下气地赔着不是,却还是被客人骂得狗血淋头。
周围的老伙计们不但不帮忙解围,反而在一旁冷嘲热讽。
就在郑老板满脸通红、孤立无援之时,王韦忠恰好进店。
他见此情景,立刻上前,不卑不亢地替郑老板说了几句话。
王韦忠讲得有理有据,那客人自知理亏,只好作罢,气哼哼地走了。
经此一事,郑老板便将王韦忠当作了自己的恩人。
他本就聪明伶俐,又足够勤奋,平日里除了完成店里的活计,还暗自琢磨生意经。
遇到不懂的,便虚心向掌柜请教。
日子一长,掌柜对这个勤奋好学的小伙计愈发看重,将更多的本事传授于他。
很快,郑老板便出师了。
凭借着多年积攒的人脉与经验,他东拼西凑了些本钱,在街边开了一家小小的杂货店。
诚信经营,对待顾客热情周到,货物的种类也不断丰富。
凭借着良好的口碑,生意渐渐有了起色,从最初的小店,到后来店面不断扩张,越做越大。
生意更是从临城一路做到了南京,成了城西街颇有名气的福瑞杂货店老板。
王韦忠自从投身特务行当之后,行事越发隐秘,与郑老板的交往自然便少了一些。
但郑老板始终将当年的恩情铭记于心,一刻也未曾忘怀。
这些年来,郑老板的生意越做越红火,他总想着找机会报答王韦忠。
于是,每逢年节,他都会精心准备一份丰厚的礼品礼金,派人送到王韦忠手中。
然而,每次这些礼品礼金都会被王韦忠原封不动地退回来。
不仅如此,王韦忠还会严厉地批评他,言辞恳切地说道:“咱们之间的情谊,怎能用这些俗物衡量?你我相识一场,若你真把我当朋友,就别再做这些事。”
郑老板虽每次都被拒绝和批评,但他心里明白,王韦忠是坚守原则,不愿因这些身外之物玷污了他们之间纯粹的情谊。
即便如此,郑老板依旧觉得过意不去,总想找个合适的机会,实实在在地帮王韦忠一把。
这种想法一直没有变,直到三年前一个陌生人找上门。
此刻,坐在黄包车上,郑老板心急如焚,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些过往。
“快,再快点!能不能再快些!”他双眼紧紧盯着前方,恨不得立刻飞到尚书巷。
车夫被催得满头大汗,一边奋力拉车,一边气喘吁吁地回应:“老板,我这已经是最快的了!您看我这汗,都流成啥样了,腿都快折了!”
车夫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,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。
可郑老板满心都是受伤的王韦忠,哪顾得上这些,仍焦急地喊道:“我出三倍的价钱,救人要紧!”
车夫原本因疲惫而涨红的脸,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滞,忍不住撇了撇嘴,心中有些不情愿。
这一路狂奔,他早已体力不支,可三倍的车资着实诱惑力太大,那足够他一家人好些日子的开销。
车夫咬了咬牙,脸上露出一丝决绝,双腿猛地发力,像是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。
郑老板看着车夫突然爆发的速度,心中稍感安慰,可目光仍紧紧盯着前方,嘴里不住念叨:“快,再快些……”
而身后那两个跟踪者,也不得不加快速度,继续不紧不慢地跟着。
前面两个孩子坐在黄包车上往后看,先是瞧见了郑老板那焦急的模样。
穿着蓝色布衫的小男孩目光不经意间越过郑老板,落在了他身后骑自行车的男人身上。
他觉得这人好生奇怪,便赶忙扯了扯同伴的衣袖,指着后面小声说道:“你看,那个骑自行车跟着我们的人,是不是有点怪?”
同伴顺着他指的方向随意瞥了一眼,满不在乎地说:“哪有什么奇怪的,估计就是顺路罢了。”
说罢,便转过头去,不再理会。
可小男孩心里却始终觉得不对劲,那男人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,眼神还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瞟。
其中一个特务微微皱眉,低声说道:“刚刚那小娃娃一直盯着咱们看,怕是被他瞧出了什么,这事儿怕是要坏事。”
他神色有些担忧,时不时抬眼看向前面黄包车上的小男孩。
另一个特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