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岑总,还痛吗”素雅看他一眼,也不確定他疼不疼。
低声继续问。
她身上依旧是好闻的草药味。
他之前很討厌中药味。
但是她身上的草药味道和那种苦苦的中药味道不一样。
他说不上来。
就跟夏日躺在一片茂盛青草地上,闻到的那种淡淡草味差不多。
岑砚摇摇头:“不痛,谢谢。”
素雅嗯:“不客气。”
“还有一分钟,就好了,很快的,闭闭眼就过去了。”她很耐心。
像哄小宝宝一样。
开始哄著他这个矜贵的大男人。
“你放鬆,就当想像——这是被蚊子叮了下”
这种安抚,很奇怪。
岑砚第一次感觉有点不適应,脸色幽幽地泛出一层很淡的红晕。
不过他没有生气。
也没有恼火。
转过脸,很听话的,乖乖闭上眼。
耳边瞬间清静下来。
只剩下,浅浅的,温热的,独属於她的呼吸声。
就像佛寺墙边掛著的风铃。
风一吹。
那些风铃瞬间叮叮噹噹响了起来。
“好了,是不是不痛了”素雅慢慢拔出银针。
顺手拿上一张面巾纸按住针刺后冒出的血珠。
等血珠慢慢凝固。
她才鬆开手。
把沾血的面巾纸扔到垃圾桶说:“岑总,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我把覆眼睛的草药带来了,一会你让护工阿姨帮你覆半小时,我明天再来。”
岑砚嗯一声,薄唇扯扯想说点什么。
又觉得不合时宜。
最终他什么也没多说。
只说一句:“谢谢。”
素雅看他一眼,温柔一笑:“不客气。”
“你这么好看的人,不应该失明。”
他好看
岑砚不是不知道自己长得英俊好看。
可是从来没有人会在他失明变成废物的时候。
还会这样真心夸他。
岑砚皱起眉,猛然间沉默起来。
素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她今天的任务完成,牵著小蘑菇的手和岑爷爷和岑父打了个招呼先走。
不过她们从医院走廊出来的时候。
碰上了来医院探探风口的岑小蝶,这三天她如坐针毡。
很怕岑砚真的恢復视力了影响她的股权。
所以在走廊碰上素雅,岑小蝶眼神一下就凶狠起来,手里一边接著电话一边死死盯著她,恨不得撕碎她。
“我家阿砚復明了吗”岑小蝶冷著嗓问。
素雅瞥她一眼:“还没有。”
岑小蝶笑了,嫣红的唇瞬间露出一抹嗤笑:“果然,庸医,封建迷信的玩意儿。”
“上不了台面。”
素雅懒得理她,牵著小蘑菇先回去。
岑小蝶回头嫌恶瞪一眼,继续跟电话的人说:“你真觉得素雅能救岑砚”
“我刚才碰上她了,她说没有让我家阿砚復明,我应该不用把她绑走了吧”
“岑女士,你是不信任我们了”赵君在电话那端讥讽笑:“我们秦总和你之前一直合作商业项目,你捞到不少秦氏的好处。”
“他好心提醒你,也没让你去伤了人家苗疆女,就是在第三天的时候,拦住她。”
“別让她去给岑砚治疗就行。”
“三天是苗疆蛊毒的时效期,懂吗”
岑小蝶皱起眉,沉思一下:“好,我知道怎么做了。”
掛了电话,岑小蝶赶紧先去病房看看岑砚的情况。
十点半,普陀山。
秦予晚和刘敏姐终於到了她们到目的地。
还好没有下雨。
就是天空云层有些厚,四周空气里也黏糊潮湿。
刘敏姐拿出备用的伞,撑开,遮挡在秦予晚头顶:“晚晚,我们到了。”
秦予晚看一眼通往慧济禪寺的石阶路。
这一条路。
一共999个石阶。
石阶不算很多。
但每一层台阶表面都是凹凸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