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身上的大部分孽力,转移到了腹中的孩子身上,导致了孩子的残疾。
这件事发生后,许多人都在看屈家的笑话。
笑他们堂堂驱鬼世家竟识人不清,居然娶了一名邪修回去。
还笑屈家下一任家主的孩子,是个可怜的残疾。
这件事让屈家顏面扫地。
也让屈慎停的父亲深深地厌恶起这个孩子。
毕竟一看到这孩子身上的残疾,他就会想到孩子罪恶的母亲。
出於人道主义和正道风骨,屈家不可能把这个孩子弄死,他们只能捏著鼻子养下去。
但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,屈慎停在屈家不会过得多么舒心。
他虽然生活在屈家,又是婚生子,却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透明人。
长辈们漠视厌恶的態度,会影响小一辈的作为。
屈慎停父亲再娶生的孩子、以及家中其他族支的堂兄弟姐妹,都可以踩在他的头上,奚落霸凌他,嘲笑他的身世和残疾,指责他让家族蒙羞。
与此同时他不被允许接触任何玄学相关的知识,屈家人的说法是,他骨子里留著一半邪修的血。
谁知道他学会了术式,会不会和他那个妈一样,成为祸害。
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屈慎停只能被动地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。
但他身体被母亲的诅咒和孽力毁掉的同时,体质也变得十分特殊。
他的右脚不良於行,身体孱弱多病,却又有著极高的灵觉以及术式天分。
他的双眼生来就是异瞳,半瞎的左眼瞳仁是暗淡无光的灰白色,只有右眼能看到东西,但可视阴阳。
因此屈家虽不让他学习术式,可他只是看几遍家中的堂兄弟姐妹们的练习,就默默学会了。
直到屈慎停十二岁那年,他的亲弟弟和几个堂兄弟把他拽到练功房,照常嘲笑羞辱他,去踢踏他微跛的右腿。
没能忍住的他第一次使用了术式反击,弄伤了弟弟和另一个堂兄。
这在屈家掀起了轩然大波。
他的父亲和家中长辈大怒,说他果然是邪修生出来的贱种,骨子里就是恶的根子是歪的,无师自通就会伤害兄弟姐妹。
屈慎停挨了一顿狠罚,又被关了整整三天禁闭,滴水未进。
三天后他从小黑屋出来,拖著跛脚和身上的伤偷偷跑出屈家,前往警局报案,告屈家虐待儿童。
这番行为又是一颗炸弹投入了水中,让屈家再一次成了玄学界舆论的中心。
上面派了调查组介入,本想著调节屈慎停和屈家的关係,並严厉告诫屈家人不能再放任孩子被欺负,可屈慎停本人死活不愿意回屈家。
最终多方考虑,上头同意了屈慎停离开屈家的要求。
这些年屈慎停凭藉强大的天赋,一直活跃於玄学界。
在官方的引导下,他虽然性格缺陷严重,却不至於作恶。
只是他行事十分张扬,又睚眥必报。
里里外外他得罪了不少人,看不惯他的人能绕燕京城三圈!
他尤其喜欢和屈家人作对。
偏偏他术式天分又极高,还算官方照拂的人,就算屈家人再怎么不满愤怒,也奈何不了他。
黎月茸是个避世的淡人。
她向来对这种漩涡中心的人物避之不及,从没想到有一天,屈家那位凶神要成为她的同事…
听完屈慎停身份背景的陈仪倾:……
他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,已经能预料到这位空降兵,怕是不怎么好相处。
“算了先开会,等人来了再说。”
——
四组刑侦部的开会区。
『佛牌案』的专案组进行了案情分析会议。
这一次和以往的不同之处,在於阮凝春小朋友从坐在边角旁听开会,主打一个陪伴,转正为正式的组员。
吴日莹给她的工作证买了一个带別针的卡套,给她別在胸前。
开会之前,组里的其他警员为防止她视线被阻,还贴心地把小春顾问专属的小椅子,提到了会议桌的最前方。
陈仪倾把相关线索和证据的列印件,钉在会议板上,开口道:
“这桩案子牵扯到十九年前的拐卖案,不好破是肯定的,但目前医院里还躺著一个情况危急的小孩儿,所以再怎么难都要儘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