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上来就甜甜蜜蜜地喊她“姐姐”,让她手足无措差点想要掛断。
楚子彤哪里好意思在宿舍里说话,她跑到学校的操场上,在周围没人的环境下,才渐渐放开了羞耻。
在陪玩温声细语地哄声中,她小声说:“我、我第一次点陪玩,就是有点心情不好……”
对面立刻说著各种甜言蜜语,对她无微不至地关心。
楚子彤第一次感受到,被人当成上帝原来是……这么令人愉悦。
直到陪玩说“姐姐时间到了”,她才恍然意识到时间过得这么快。
“谢谢你,我心情好多了。”
“能陪到姐姐让你开心就好,姐姐可以记住我的名字,有需要再点我哦,要是玩得开心可以送我一个小礼物哦”
对面这么说了,脸皮比纸都薄的楚子彤也不好意思不送,於是她又送了一个几块钱的小礼物。
原本有些肉疼,可看到那个陪玩立刻发出了感谢的话,她心里又生出了淡淡的开心。
从那以后,楚子彤便时不时地会点陪玩。
她內向靦腆又有在宿舍里的缘故,很少开口说话,往往都是默默地听著语音里的陪玩哄著自己。
殊不知从事陪玩这个行业的很多男人,底色並不光鲜,目的其实都是圈钱。
他们私下有自己的群聊,会聊哪个老板有钱哪个则是穷逼。
哪个脸皮薄好要礼物,哪个是铁公鸡一毛不拔,哪个事儿多难搞不好糊弄……
楚子彤在他们的內部群里也有了名字。
提到她陪玩会说“还算大方会给礼物”“不开麦特別好说话”“迟到了说句好话就不生气”“炸单了打成一坨也不会投诉扣钱”等等。
总之看起来像个小康之家的富家女。
这样“钱多事少”好打发的老板,他们当然喜欢。
而全怀远,就是陪玩群中的一份子。
他在做这一行前是个在电子厂打工的厂弟,尝试过躺在家里打游戏能赚钱的轻鬆滋味,便彻底吃不了苦没法踏实赚钱了。
於是他辞了职专职做陪玩。
可惜他声音一般,游戏技术也只能算勉强看得过去,群里有钱的富婆老板根本看不上他。
干了一年多,每个月的工资只够他温饱再买些菸酒。
全怀远不满足於现状,他看群里那些顶尖的陪玩月入上万、甚至几万,看得他嫉妒得眼睛滴血。
他连做梦都想圈上有钱的老板。
楚子彤点过他一次后,他便嗅到了对面的女孩儿是个好说话好拿捏的气息。
脑筋一转在之后的接单中,他开始若有若无地对女孩儿发起曖昧攻势。
说实话很油腻。
可楚子彤这样一个毫无恋爱经验的人,根本看不透他的本质,还以为他真的喜欢自己,就这样慢慢沉沦。
很快两人確定了恋爱关係。
听全怀远说自己业绩不够,她就加大对全怀远的点单频率。
听对方说自己羡慕別的陪玩可以收大礼物,一向节俭的楚子彤,咬咬牙也送了对方更贵的礼物。
只为了听对方甜滋滋地说“姐姐太好啦我爱死姐姐了!”
是的,没有获得过爱的楚子彤,以为全怀远真的爱自己。
楚朝贵给她的生活费显然支撑不起这样的销,她的存款逐渐见底。
於是她在学校的奶茶店找了兼职工作。
由於是晚间下课人流高峰,每小时20元,她做满3小时一天有60元。
一个月加上奖金能拿到两千块左右。
兼职很累。
但楚子彤每每想到自己在陪玩群里钱时,男友全怀远开心的样子;
想到陪玩群里其他人恭维她是富婆的样子,內心的虚荣、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张感……
或许楚子彤內心很清楚,自己和男友的感情开始於钱,这份恋情是她用钱买来的。
种种复杂的情绪绑缚著不能停下,只能咬牙继续。
不仅如此她还缩减了自己的生活费,各种省吃俭用,钱像流水一样到了全怀远的兜里。
这一切楚子彤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她知道楚朝贵要是知道,一定会打死自己。
哪怕是室友、同学,也不会理解自己的。
潜意识里楚子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