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抓起桌上的冷水壶灌了大半瓶,冰凉的水滑过喉咙,才压下心底那股灼人的躁动。
他靠在墙上,闭著眼骂自己混蛋。
她刚从鬼门关回来,身体还虚著,他居然差点趁人之危。
……
病房里。
汤乔允裹著浴巾坐起身,指尖按在刚才被他吻过的颈侧,那里的皮肤还带著烫意。
她不是不动容。
从哀山的盗洞到医院的守护。
他做的一切,她都看在眼里。
可宫北琛留下的阴影还在,她怕极了这种失控的靠近,更怕再次被拖进深渊。
顾汀州在外面站了快十分钟。
又去了卫生间用冷水浇了浇头。
心底的躁动和失控,才终於压制住。
二十分钟后。
顾汀州调整好情绪,端著水杯重新进入病房。
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,声音放得很轻,带著小心翼翼的歉意:“水放这儿了,你要是渴了……喊我。”
汤乔允没回头,也没应声。
他站在床边,看著她单薄的背影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著,又酸又涩。
他知道急不来。
可刚才那一刻,她眼底的抗拒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。
她还是不信他。
或者说,她还没准备好接受他,又或者,她还在想著宫北琛那个狗东西。
“允儿,我……我刚刚不是故意的。”
他想说“我不会再这样了”,但又怕话说得太满,反而让她更紧张。
“你好好休息,我就在外面守著你。”
“……”汤乔允脸色涨的通红,更加沉默。
她想说些什么,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好好休息,给自己好好放个假。”
他轻轻拉上了病房和休息室之间的隔断帘。只留了一条缝,既能看见她的身影,又不会让她觉得被盯著。
帘內。
汤乔允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,才缓缓转过身,看向床头柜上那杯温水。
水汽氤氳,模糊了杯壁上的指纹。像他刚才眼底复杂的情绪,有慌乱,有歉意,还有藏不住的失落。
她伸出手,指尖刚碰到杯壁,眼眶悄悄红了。
或许。
她也该试著……往前走一步
可那一步,却又好难。
她猛然想起顾母对她冷嘲热讽,满脸鄙夷的样子。
心底涌起一丝的情愫,瞬间又狼狈的熄灭。
就算她接纳顾汀州。
他的家族也不会赞同他们在一起。
所以,还是算了吧!
……
“嗡嗡嗡…”
顾汀州的手机振动个不停。
他翻出手机看了一眼。
上面已经有几百个未接电话。
有父母的电话,有爷爷奶奶,外公外婆的电话。还有公司各大股东和高层的电话等等……
“滋~,真是烦死了。”他烦躁的念叨一句,懒得再看手机。
汤乔允听了,轻轻撩开帘子,“你说什么”
顾汀州:“哦,不是说你,我是说我家里人。”
汤乔允:“你消失这么多天,你父母肯定很担心你吧我这里已经没有大碍了,你快回家看看吧,不要让他们著急。”
顾汀州:“没事,不用管他们,等你好了之后再说。”
汤乔允:“我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,其实也没必要这么麻烦,送我来港城治疗。”
“不过,还是很感谢你。”
顾汀州:“允儿,你又来了,以后不要跟我这么客气,更不要再对我说谢这个字。”
“还有,你的生命安全是最重要的,工作还有其他都是小事。你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。”
“我真的没事了,你帮我订一下机票,我明天要赶回队里。”
“不行,医生说你至少要住一个星期的院。而且,你身体的余毒没有清乾净。”
汤乔允抿了抿唇,语气带著几分坚持:“考古队那边离不开人……”
顾汀州走到床边,半蹲下身,视线与她齐平,语气放得格外柔和:“允儿,你就当给自己放个假,好不好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