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等我。”
他被保鏢押著往外走。
经过宫北琛身边时,两人目光相撞,火四溅,却都默契地没再说话。
直到別墅大门“砰”地关上。
汤乔允才脱力般鬆了手。
玻璃碴“噹啷”落地。
她眼前一黑,直直向后倒去。
宫北琛眼疾手快地衝过去接住她,掌心瞬间被她手腕上的血浸透。
他抱著她冰冷绵软的身体,感受著她微弱的呼吸,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。
“汤乔允,你真是……没良心。”
他的声音里带著彻骨的寒意,还心腔绞著劲的疼。
“你真的以为我在乎你那点钱吗”
怀里的人没有回应,奄奄一息。
只有温热的血还在不断涌出,染红了他的衬衫,也染红了这场以爱为名的囚禁。
“都死了吗还愣著做什么”
特助心腔一慌,连忙说:“宫总,医生已经在门口候著了,隨时可以救治。”
宫北琛眼底一酸,抱著汤乔允冲向臥室,走廊上的血跡拖出一道长长的红痕。
他一脚踹开房门,將她放在床上时,指尖的颤抖几乎藏不住。
“叫医生进来,快点!”他对著门外嘶吼,声音因恐惧而变调。
平日里挥斥方遒的掌控感荡然无存,只剩下怕她消失的恐慌。
佣人早已嚇得魂飞魄散,连滚带爬的催医生赶紧进去。
宫北琛撕开自己的衬衫,胡乱地按在汤乔允流血的手腕上,掌心的温热被她的血迅速浸透。
他盯著她苍白如纸的脸,声音发狠却带著哀求,“不准死,汤乔允,你敢死试试。”
她腕上的伤口深可见骨,血珠爭先恐后地从指缝挤出来,像在嘲笑他的无能。
一分钟后。
医生急匆匆进来。
宫北琛正死死攥著她的手腕,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她的肉里。“救她。”
他哑声说,语气里的命令变成了恳求。
“宫总请让开,要立即帮汤小姐止血。”
消毒水的气味瀰漫开来。
汤乔允在麻药的作用下微微蹙眉,却始终没醒。
宫北琛站在角落,看著医生缝合伤口的动作,后背的伤又开始作痛,可这点疼和心口的空洞比起来,根本不值一提。
……
天快亮时。
医生终於处理完伤口,给汤乔允输了血,將她从鬼门关抢了回来。
“宫先生,汤小姐失血过多,需要好好休养,千万不能再受刺激。”
宫北琛没说话,只是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。
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。
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,在她脸上投下一道浅浅的光。
他缓缓走过去,坐在床边,指尖轻轻拂过她缠著纱布的手腕,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件珍宝。
“你以为用死就能威胁我”
他低声说,声音里带著自嘲,“汤乔允,你早就贏了。”
“等你好了,我们就回港城。”
阳光顺著窗帘的缝隙爬进来,在汤乔允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她的睫毛颤了颤,像是被这缕光惊扰,缓缓睁开了眼。
视线起初是模糊的,手腕上的钝痛却异常清晰。
她动了动手指,触到一圈厚厚的纱布,才慢慢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。
狮子的咆哮、枪声、顾汀州染血的身影,还有宫北琛那双燃著怒火与恐慌的眼睛。
“醒了”
低沉的声音在床边响起,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汤乔允转过头,看到宫北琛坐在那里。
他衬衫上的血跡早已乾涸成深褐色,眼下有著浓重的青黑,显然一夜未眠。
她没说话,只是別过脸,看向窗外。
天空是那种很淡的蓝。
几只海鸟正掠过棕櫚树的顶端,自由得让人心慌。
宫北琛看著她紧绷的侧脸,喉结动了动,才哑声说:“医生说你需要补充营养。”
他端过床头柜上的粥碗,用勺子舀了一点,吹了吹,递到她嘴边,“喝点”
汤乔允偏头躲开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:“顾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