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到底出了什么事这现在请柬也发出去了,婚讯也公布出去了。一家人都开开心心,你怎么忽然间改口了”
“你明知道州儿那么喜欢那个丫头……”
傅雷眼睛一瞪,“闭嘴,出去。”
“你真是不可理喻。”
“我说了,他休想跟汤乔允结婚,除非我死。”
夜色像一块沉重的黑布。
將顾家老宅笼罩得密不透风。
书房里的灯光昏黄,映著傅雷紧绷的侧脸。他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,烫得他猛地回神,才狼狈地將菸蒂摁灭在菸灰缸里。
顾母看著他眼底的红血丝和一夜白头的鬢角,心里的委屈早已被心疼取代。她走过去,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,声音带著颤抖:“老傅,是不是出了什么事”
傅雷的身体猛地一僵,像是被触碰到了最隱秘的伤口。
他用力抽回手,別过脸,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:“別问了……你不知道为好。”
“我是你妻子!”顾母的声音陡然拔高,眼眶瞬间泛红,“顾家的事,就是我的事!你让我怎么能不管汀州是我们的儿子,乔允怀了我们的孙辈,你让我眼睁睁看著他们痛苦,看著你折磨自己吗”
傅雷闭了闭眼,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。
他不是不想说。
而是不能说。
只能说,高处不胜寒,有些事身不由己。
“你出去吧,我想独自静一静!”
“……那行吧!”
“你明天去找那个逆子,无论如何都要他和汤乔允分开。”
“这件事就没有旋转的余地了吗”
“没有。”傅雷一脸凝肃,语气冷冰冰。
顾母见状,欲言又止。
她想再劝劝。
可她又很清楚丈夫的脾气。
只能缓一缓再说。
……
第二天。
汤乔允和顾汀州起床后,打算去深城看望爷爷。
刚刚准备出门。
就见几辆车驶进院內。
佣人慌忙进来匯报,“少爷,太太来了。”
“我妈来了”顾汀州脚步一顿,眉头瞬间拧紧。
他昨晚才刚和父亲闹僵。
母亲今早突然上门,显然是为了他和汤乔允的事来的。
汤乔允的心也跟著一沉,下意识地握紧了顾汀州的手。
她能猜到顾母此行的目的,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慌乱。
顾母很快走进客厅。
脸色凝重,眼底带著明显的疲惫。
她看了一眼紧紧牵著手的两人,目光最终落在汤乔允微微隆起的小腹上,眼神复杂难辨。
“妈,您怎么来了”顾汀州率先开口,语气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牴触。
顾母没有回答,只是在沙发上坐下,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,声音沉重:“汀州,跟我回老宅一趟,你爸有话跟你说。”
“我不回去。”顾汀州想也不想地拒绝,“他要是还想说让我和允儿分手的事,那没什么好谈的。”
“你!”顾母猛地站起身,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,“你以为你爸愿意这样吗他也是为了你好,为了顾家好!”
“为了我好”顾汀州自嘲地笑了笑,“逼我和自己爱的人分手,逼我放弃自己的孩子,这就是为了我好”
“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!”顾母的声音陡然拔高,眼眶瞬间泛红,“你爸他……他有苦衷的!”
“什么苦衷”顾汀州追问,眼神里满是疑惑,“他要是真有苦衷,为什么不肯说为什么非要用断绝父子关係来逼我”
顾母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傅雷的苦衷,她不能说,也不敢说。
一旦说出口,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。
她看著儿子坚定的眼神,看著汤乔允担忧的神情,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。
她知道,自己今天无论如何,都要让儿子回老宅一趟。
“总之,你必须跟我回去。”顾母的语气软了下来,带著一丝哀求,“就算是为了妈妈,为了爷爷奶奶,你也回去听听你爸怎么说,好不好”
汤乔允看著顾母憔悴的样子,轻轻拉了拉顾汀州的衣袖,低声说:“汀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