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北琛鼻腔酸的厉害,“乖,不怕不怕,爹地会一直在这里陪著你。等夏夏的病好了,我们就回家好不好”
“不好不好,爹地,我不要打针针,也不要吃药药。”宫夏泪眼婆娑,对他充满依赖和信任。
爹地最宠她。
只要她一哭,爹地总会妥协的。
宫北琛心如刀割,紧紧抱著孩子给她安全感,“……嗯~,不打针,咱们就是在医院住几天就可以了。爹地会全程陪著夏夏,不害怕噢,谁要是敢给夏夏打针,爹爹就揍他好不好”
小傢伙睁著泪眼婆娑的大眼睛,“真的不打针针吗”
“不打不打。”宫北琛忍著眼泪,父爱满满的安抚她。
“那爹地要一直陪著夏夏,不要走开,夏夏害怕。”
“那当然,爹地会一直陪著夏夏。一直到夏夏康復,好不好”
“……嗯好。”小傢伙抽泣著点点头,又將头埋在爹地的颈窝。
黏黏糊糊的温热,將他的心似乎揉碎了。
儘管,夏夏不是他的亲生女儿。
但……
从她还没有出生,就是他在亲自照顾汤乔允。
一直到她出生,更是他亲力亲为照看孩子。
养恩大於生恩。
所以,夏夏和他的亲生女儿没有任何的区別。
他总是自相矛盾,总是违背他自己的初衷。凉薄和重情並存,悲悯和阴毒同生。
他娶汤乔允时,明明是为了利用她,可结果却是陷进去了。
他留下宫夏,原本是为了对付顾家。
可现在…
他却又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。
夜色漫过医院的玻璃窗。
將无菌病房染成一片静謐的墨蓝。
宫北琛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,將宫夏轻轻圈在怀里,手臂垫著她的小脑袋,掌心始终覆在她温热的额头上。
夏夏的哭声早已耗尽力气。
只剩偶尔抽噎著往他颈间蹭蹭,小手无意识地攥著他的衣袖,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不肯鬆开。
输液管里的液体缓缓滴落,在寂静的病房里敲出单调的声响,每一声都像砸在宫北琛的心尖上。
“爹地……冷……”夏夏的声音细若蚊蚋,带著未褪的鼻音。
宫北琛立刻收紧手臂,將身上的无菌外套脱下来,小心翼翼地裹在她身上,下巴抵著她的发顶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髮丝:“不冷了,爹地抱著呢。”
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著,背脊挺得笔直,却在触及女儿苍白小脸时,指尖不自觉地放柔。
夏夏睡不安稳。
每隔一会儿,就会蹙眉哼唧,他便低低地哼起不成调的摇篮曲。
那是他从前听汤乔允给轩轩哼过的,此刻笨拙地模仿著,声音沙哑却带著极致的温柔。
后半夜。
夏夏发起低烧,小脸烫得惊人,呼吸也变得急促。
宫北琛按响呼叫铃的手指都在颤抖,护士来测体温时。
他死死盯著体温计上的数字,直到护士说只是轻微发热,属治疗正常反应。
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鬆弛。
护士离开后。
他用签蘸著温水,轻轻擦拭夏夏的眼角和嘴唇,“夏夏乖,再忍忍,爹地在这里,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。”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。
夏夏的体温才正常些,孩子终於沉沉睡去,脸色也好了一些。
宫北琛低头看著她,眼底的红血丝交错蔓延,脖颈和手臂早已僵硬酸痛,却捨不得挪动分毫。
他轻轻吻了吻女儿的额头。
指腹摩挲著她手臂上输液留下的细小针孔,眼底翻涌著偏执而坚定的光芒。
医生进来查房时,见宫北琛还在抱著宫夏,小心翼翼的提醒,“宫总,孩子已经睡著了,就不要抱著了。”
“把她放下床上,让她自己睡吧。”
宫北琛確认孩子睡熟后,这才小心翼翼將孩子放在病床上。
“宫总,您也去休息吧,这里有护士和护工守著。”
宫北琛缓缓直起身,脖颈传来一阵刺痛。
他却只是抬手揉了揉,目光依旧黏在病床上的小人儿身上,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:“不用,我在这里守著。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