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料边缘已经磨损。
上面的符文模糊不清,却承载著海珠口中保命的福气。
“这个送给你。”他把符文包轻轻塞进海珠掌心,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时顿了顿,语气认真得像在许下承诺,“你不是担心我会走吗把这个拿著,就当是我给你的信物。”
海珠猛地抬头,眼底的水光还未散去,握著符文包的指尖微微颤抖:“这……这是你的护身符啊,给了我,你怎么办”
“我没事。”顾汀州笑了笑,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髮,眼底是化不开的柔和。
“这三年,你和爷爷才是我的护身符。现在把它给你,换我来护著你。”
“只要你拿著它,就知道我不会食言。就算想起了过去,也绝不会丟下你和爷爷。现在对我而言,你和爷爷就是我最亲最重要的人。”
他什么都记不得了。
自然而然,也记不起他对汤乔允刻骨铭心的爱了。
之间所有的一切。
仿佛有橡皮擦,將所有的痕跡都擦掉了。
“这是我唯一的东西,也是我最珍贵的东西,现在把它送给你。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吉祥物,希望她能保佑你一辈子平平安安。”
符文包的布料带著他身上淡淡的海水气息。
“……”海珠低头看著掌心那枚陈旧的三角包,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,暖暖的,又带著一丝酸涩。
她抿了抿唇,小心翼翼地把符文包系在自己的脖子上,抬头时,眼底的不安已经被坚定取代:“那我就收下了!以后它就是我的宝贝了!”
顾汀州看著她手腕上晃荡的符文包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。
阳光透过小窗洒进来。
照亮她微黑清秀的小脸上,也照亮了船舱里瀰漫的温柔气息。
“我先把渔网收拾好,明天还要打鱼。”顾汀州转身继续整理渔网。
指尖穿梭在网眼间,动作愈发沉稳嫻熟,只是偶尔触碰手腕的旧疤时,太阳穴会传来轻微的钝痛。
海珠挨著他蹲下。
一边帮著理顺渔网,一边时不时低头看看脖子上的符文包,嘴角始终噙著浅浅的笑意。
海风从窗口吹进来。
带著咸湿的气息,拂动著两人的髮丝,渔船上的时光,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安稳绵长。
……
一个小时后。
夕阳把海面染成橘红色时。
小渔船慢悠悠靠向远处那艘更大的渔排。
那是他们真正的家。
用浮筒和木板搭建,上面架著厨房、臥室,还有晾晒渔获的棚子。
刚踏上木板。
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鱼粥香,爷爷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抽菸。
看到他们回来,浑浊的眼睛里泛起笑意。
“阿珠,海潮,快过来喝粥。”爷爷磕了磕菸袋,起身走进厨房端出两碗冒著热气的粥。
海珠蹦蹦跳跳地跑过去,脖子上的符文包隨著动作晃荡。
爷爷瞥到那枚三角包,眼神顿了顿,隨即看向顾汀州。
顾汀州正帮著把渔网拖上渔排,察觉到爷爷的目光,笑著走过来接过粥碗:“爷爷,今天的粥闻著真香。”
“香就多喝点。”爷爷坐在一旁。
他又看了看顾汀州,慢悠悠开口,“海潮啊,你在这船上也住了三年了吧”
“嗯,三年多了。”顾汀州低头喝著粥,指尖无意识摩挲著碗沿。
“时间过得真快。”爷爷嘆了口气,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,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认真。
“你看阿珠都20岁了,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。你呢,虽然记不起过去,但人踏实,又能干活,不如……你们俩的婚事就定下来吧”
“爷爷!”海珠猛地抬起头,脸颊瞬间红透,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,“您说什么呢!”
顾汀州也愣住了,粥碗停在唇边,眼底满是错愕。
他看向海珠,少女已经把头埋得低低的,耳根都红透了。
脖子上的符文包紧紧贴在皮肤上,像是在发烫。
爷爷笑了笑,拍了拍海珠的肩膀:“我这不是实话吗海潮是我们救回来的,这三年对我们多好,阿珠你心里难道没数”他转头看向顾汀州,语气诚恳,“海潮,爷爷知道你可能记不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