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两种人生(1 / 3)

“我调取了管理局收容区的监测数据,自从移形魔女被正式收容之后,她体內的臆值就始终为0。”

“另外,事发当晚,整个双子城的狂臆监测基站都没有出现波动,基本也可以排除非法灵能者作案的可能性。”

你看著你的长官阎永,向他如实匯报著。

“所以,目前能得出的结论就是服毒自杀”

“目前来看是这样。”

“好吧,辛苦你了,这件事后面我来接手。时间不早了,你快回家休息吧,明天还要上班。”

告別阎永,你离开审判庭,一个人在深夜的街道上漫无目的走著。

又一次,你撒谎了。

但这次撒谎,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。

以前是你自己想撒谎,可这一次,是你压根就没法说出真相。

你知道曹建德是谁杀的。

是的,就是那个人,你很確定。

你猜透了他的动机,想到了他的手法,甚至能还原出每一步的细节。

因为如果你是他,你的手法会跟他一模一样。

可在最关键的一步,你被卡住了。

狂臆侵蚀。

你无法理解,那名魔女体內的臆值为什么是0

代行动用灵能,魔女体內必然出现狂臆侵蚀,这是眾所周知的事。

自长夜元年灵能出现以来,这条定理就没出过错。

监测不到臆值升高,意味著你所有的推论全部无效,不管它们表面上拼凑起来是多么合理。

这就好比你搭积木,好不容易搭出一栋美轮美奐的大厦,结果搭到最后发现,最底下的积木少了一块。

风隨便一吹,那座大厦就土崩瓦解了。

所以,你只能“撒谎”。

呵呵,畏罪自杀。

你只能將这个你认为压根就是扯淡的结论匯报上去。

走著走著,不知不觉间,你来到了审判庭附近的语湿地。

看到月光下梦幻般的树林,你忽然想到儿时那座同样美丽、却被你一把火烧成灰烬的园。

眼下的情况,让你心里回想起了某种熟悉又陌生的东西。

你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它,或者说,因为脱离它太久,已经忘了那东西究竟是什么。

为了让自己回想起来,你扯下领带绕在手上,然后用力勒住了自己的脖子。

窒息感很快涌来,你想呼吸,但咽喉被领带死死勒住,一点空气都吸不进去,心臟的跳动开始愈发急促,仿佛在胸腔內乱撞,急切地寻求出口。

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,连带著思绪都开始溃散,你的身体不由自主挣扎起来,双手却更用力地收紧了缠绕在脖子上的领带。

窒息之际,你出现了幻觉,勒著你的仿佛不是自己,而是那个人。

你看到,他把你按倒在长椅上,用那棱骨分明的手掐著你的脖子,然后將一根食指竖在唇前,微笑著做了个“嘘”的手势。

视线出现了雪般的噪点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,身体在这极致的压迫下几乎要崩溃,你想大声呼救,喉咙却被他掐得死死的,所有声音都淹没在他的诡笑里。

终於,就在你即將把自己活活勒死时,潜意识中的求生欲让你鬆开了手。

你瘫在长椅上不停咳喘,口水流得满下巴都是,脑海中回想著刚才那种事態不受控制、一切都陷入混乱无序的感觉。

变化。

是的,你回想起那种感觉了。

那是变化。

这么多年来第一次,你的生活出现了变化。

你本已认定的事,没有按照你预想的方向发展。

原本一眼就能看到结果的未来,现在像烟火般纷飞炸开,化作万千丝线让你眼繚乱。

你觉得爽爆了!

这一次,不再是虚假的舞台剧,那个人给了你一场綺丽、邪异、而又真实的表演。

而作为回报,你决定离开观眾席,登上属於他的舞台,成为那道宣告演出结束的帷幕。

於是,你拿出手机,拨通了电话。

“陈公子,在哪浪呢......我在语湿地这边,你来陪我走走唄。”

...

...

...

“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