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 而现在,机会摆在他面前了。
自己手上有了一大笔资金,完全可以趁此机会博一把。
赌档来钱是很快的,以前拿著周厌交上来的钱去押宝,手气好的时候能翻上十几二十倍。
以现在手头上的钱,翻上十几二十倍,那可就是几百上千万!
到时候一夜回春,下半辈子財富自由,就能把这些年的屈全踢走!
就算输了也没事。
周海伟已经在心里想好了,不管怎么输,守好那20万底线,確保自己最后有钱还褚凡的债就行抱著这样的想法,周海伟又回到了曾经无数次来过的赌档。
刚开始手气確实不错。
第一局押小,中了。
第二局反手压大,又贏。
財神爷今天完全站在他这边,十几个回合下来,贏多输少,手里白白多了三万七千块。
三万七啊!
这要换作平时,得去厂里打一年螺丝,现在动动手指几分钟就赚到了。
澎湃的血潮在心底激盪,加之今天风头正佳,周海伟渐渐加大赌注,想一鼓作气贏得更多。
但到后面,情况开始急转直下,贏的局变少了,不停输钱。
输了以后不信邪,继续押,然后又继续输,
“再赌一把,贏回来立马就走!”
他在心底里不断重复著这句话,
然而筹码一把把压下去,像往深渊里投石头。
输得越多,越想一口气贏回来,筹码越押越大,输得也越惨。
最后不仅把贏回来的筹码全吐了回去,本金也损失了一半。
本来到此收手,周海伟手上至少还有二十来万,还是能还债务的,剩下那点钱也能补贴日常的开支用度。
但周海伟明显已经输红眼了,完全不顾自己原先想好的那条底线,把拿来还债的钱都往上押,
结果又输了不少。
此时,周海伟咬著过滤嘴都烂了的烟屁股,脑门上青筋突突直跳,汗水沿著脖颈不断往下流,
把衣领都打湿了一片。
他瞪著血丝密布的眼睛,死死盯著手里仅剩的十几万筹码。
这些钱已经不够还褚凡了,现在收手也没用。
还债的钱总踏马要贏回来吧!
他心一狠,直接把筹码全部推上:“尼玛的...梭哈!全押小!!!”
“嗨呀,我周哥大气,是发財的人!”庄家笑咧著嘴,露出被烟燻得发黄的牙齿,“买定离手,买定离手。”
话落便开始摇骰。
“刷刷刷———”
骰子在骰盅中碰撞翻滚,伴隨著赌徒们喊大喊小的叫骂声,显得格外刺耳。
周海伟死死盯著那个骰盅,胸膛剧烈起伏,好像能用眼神把里面的骰子全瞪成1点。
摇骰不过几秒钟的时间,却仿佛有几年那么漫长。
“开一一庄家將骰盅一掀,露出里面的三枚骰子。
“456——大!”
周海伟愣了好几秒,突然抢起凳子“砰”一声砸在赌桌上,塑料片飞得到处都是,把附近几个赌徒嚇得纷纷后退。
“姓周的,你特么活腻了!”
附近看场子的马仔抽出钢管,正准备过来教训一下周海伟。
却发现他已经左右开弓,开始猛抽自己耳光。
“啪啪啪”的脆响像放鞭炮一样,周海伟扇得非常用力,疯狂打著自己的脸,嘴角都抽裂了,
血丝顺著下巴往下淌。
“去尼玛!去尼玛!!啊啊啊啊啊啊啊!!!”
他一边抽,一边发出疯狗似的咆哮,脸颊很快肿得像发麵馒头,鼻血滴滴答答落在前襟,眼珠子充血得快要爆出来。
庄家示意马仔站著別动手,走上前按住周海伟的骼膊,虚情假意安慰道:“老周,赌桌如战场,胜败乃兵家常事。这次输了,下次再贏回来就行,没必要作践自己。”
周海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鼻涕眼泪混在一起,抱著庄家的腿哀求:“哥,你你你借我点钱,
哥,我今天风头不错的!”
“前头都贏回来了!我后面也一定能翻回来!真的,哥你帮帮忙,几万块就行!几千也行!”
庄家点了根烟,脸上没有多少情绪,眼神就像在看路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