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蒋指挥使,你待如何”
隨著张飆这道话音落下,周围瞬间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寂静。
无数的目光,纷纷向蒋瓛投来。
这位老朱的金牌打手,参与过无数大案、要案的锦衣卫指挥使。
他若强行阻止张飆他们在户部討薪,还真拿他没办法。
毕竟锦衣卫这样的衙门,从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。
他们才是真正的皇权特许,先斩后奏。
然而,蒋瓛听到张飆的问话,只是淡漠地看了眼一脸殷切期盼的傅友文,又看了眼傲然挺立的张飆,一言不发地走转身就离开了。
哗!
全场顿时譁然!
什么情况这是
蒋指挥使居然不管我们了!
他是要纵容这个张御史和那群底层京官,继续胡作非为吗!
一眾户部官吏,满脸错愕,简直难以置信。
而张飆身后的底层京官,先是一阵发愣,然后是满脸的狂喜。
咱们飆哥真是太牛逼了!
连蒋指挥使都拿他没办法!
哈哈哈!
果然!
没有人比我们更懂张御史!
就在眾底层京官惊喜交加的时候,张飆一点也不意外的看向户部大门,对著门內的户部官吏朗声道:
“户部的各位同僚,都给我听著!傅友文贪赃枉法,证据確凿!你们是要跟著他一起陪葬,还是积极退赃,爭取宽大处理,自己选!”
哗啦啦!
门內一阵骚动。
很明显,其他户部官吏已经被嚇坏了,毕竟谁屁股底下没点屎
这疯子是真敢掀桌子啊!
“我退!我退!”
不知哪位胆小的户部官吏喊了一句。
门內又顿时陷入一片嘈杂。
“我!我也退!”
“张御史!我们都退!”
“傅侍郎!您快想想办法啊!”
还有不死心的户部官吏,试图唤醒傅友文。
但傅友文此刻已经瘫软在地,面若死灰,喃喃道:“给.....给他开门.....”
他已经被算帐算得精神崩溃了,只求儘快送走这群瘟神。
“听见没”
张飆得意地回头对眾人一笑:“傅侍郎高义!同意咱们『以资抵债』了!兄弟们!还等什么开工!”
轰隆隆!
一阵巨响之后,户部大门终於从里面被打开了。
只见门內,一眾户部官吏面无人色,瑟瑟发抖地让开一条路。
张飆一马当先,带著一群如狼似虎的底层京官冲了进去。
“沈会计!估价!”
“孙员外郎!照明!对,就照著那个紫檀木桌子!一看就值钱!”
“李编修!登记造册!那张黄梨的椅子记上!”
“赵御史!把那几张上好的宣纸搬走!咱们以后写弹劾奏章用得著!”
“那谁!对!门口那两盆罗汉松!搬走!放在家里辟邪!”
户部衙门內,瞬间上演了一场抽象无比的零元购大戏。
桌椅板凳、笔墨纸砚、古董瓶、甚至厨房的锅碗瓢盆.....
只要看著值点钱的,都被这群』討薪天团』贴上了『抵债物资』的標籤,欢天喜地地往外搬。
户部的官员们,眼睁睁看著自己办公的地方被一点点搬空,心如刀割,却无一人敢阻拦。
因为那『疯子』张飆,此刻正抱著胳膊站在院子里,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们,谁敢动一下,他就开始復盘谁的帐目,效果拔群。
不到半个时辰,偌大的户部衙门,几乎被搬空了三分之一,显得格外空旷淒凉。
张飆看著堆满院子的战利品,满意地点点头,然后对著还在发呆的沈浪等人道:“都愣著干嘛找车拉走啊!变现了,给大家发钱!”
隨即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目光投向了远处兵部衙门的方向,摸了摸下巴,脸上露出了一个更加让人胆寒的笑容:
“户部的帐算完了,烂帐太多,这点东西估计也不够抵咱们的全部欠薪......”
说著,看了眼高举夜壶灯的孙贵,眼珠子一转,挥手道:
“兄弟们!走!转场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