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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朝廷法度要有用,还需要我们今天去討薪,而不是他们主动发薪总宪大人,您坐在都察院的大堂里,看到的法度,和我们看到的,好像不太一样啊!”
詹徽闻言,瞬间脸色铁青:
“就算如此!你也不该行此暴戾之事!你可知你闯下了多大的祸”
“六部停摆,勛贵震怒,朝野动盪!”
“皇上醒来,第一个就要拿你是问!”
“你死不足惜,还要连累我都察院上下!”
“你这是为了一己私利,逞匹夫之勇,罔顾国家大局!”
“你!其心可诛!”
他图穷匕见,发出了最严厉的质询和威胁,试图用国家大局和一已私利的大帽子压垮张:
“张!”
“你口口声声为了同僚,为了百姓,本官看你就是为了泄私愤!为了博直名!为了满足你个人疯狂的欲望!”
“你根本不顾朝廷会因此陷入何等混乱!不顾边关是否会因此生变!不顾这大明江山是否会因你而动摇!”
话到这里,他看了眼沈浪他们,语气更加沉重地道:“你甚至不顾这些追隨你的同僚,他们的死活!”
“你说!你是不是为了一己之私!”
“你有何面目面对皇上有何面目面对天下人!”
这一连串的质问,如同重锤,敲在沈浪等人的心上,让他们复杂难明。
然而,张飆听完,却突然笑了。
那笑容里没有嘲讽,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深深的、近乎悲悯的透彻。
他上前一步,目光如炬,直视著詹徽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眼晴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穿透了午门的微风,掷地有声:
“詹总宪。”
“你问我是不是为了一已之私”
“好,我告诉你。”
“我张今天所做的一切,不是为了升官发財!”
“如果为了升官,我为何骂晕皇上三次这已经是死罪了!”
“如果为了钱財,我为何將审计来的东西,分给那些快饿死的同僚和老兵!”
“你说我为了博取直名,那我问你,直名能当饭吃吗能让我死而復活吗”
“还有,你说我为了泄私愤,那我问你,我跟傅友文、茹瑞、李景隆、郭英他们,此前可有私怨”
他顿了顿,声音陡然拔高,带著一股斩钉截铁、不容置疑的决绝:
“你什么都不清楚,就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,你算什么东西”
“你!”
詹徽被气得顿时语塞。
但张的输出却还没有停下。
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看著詹徽,以及他身后的都察院同僚,冷冷道:
“我这么做,只因为两件事!”
“第一,我看不惯!老子不爽!”
“第二,我他妈有能力管!就想管!”
“凭什么贪官污吏欺上瞒下,勛贵豪强鱼肉百姓,就能过好日子、高枕无忧凭什么忠心为国的官员饿死家中,浴血奋战的士兵衣不蔽体、苟延残喘”
“而我,恰好看过几本帐,知道几条路,有不要命的胆子,还有一群跟我一样不想再忍的兄弟!”
他环视了一圈沈浪、孙贵、李墨等人,眾人感受到他的目光,原本的畏惧渐渐被一股热血取代,胸膛不由自主地挺了起来。
张再次看向詹徽,眼神锐利如刀:
“你说我罔顾国家大局什么是大局是任由蛀虫啃食帝国的根基,直到大厦倾覆吗!”
“你说我动摇江山错!我正是为了这江山永固,才必须把这些脓疮挤乾净!哪怕过程惨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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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我其心可诛我的心,乾乾净净,对得起天地,对得起良心,对得起每一个像王老御史那样,至死还对这朝廷抱有希望的忠魂!”
最后,他几乎是吼出了那句石破天惊的宣言:
“詹徽!你给老子听好了!”
“除了这煌煌青天,除了这天下苍生!”
“没有任何人,包括皇上,包括你这狗日的上司,都没有资格质询我张,是不是为了一己之私”
“能审判我的,只有史笔!只有民心!只有我自己的良心!”
“现在,你要么让开,让我去审计剩下那三部。要么,你就试试看,在这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