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得最凶的清流官员:
“还有他们几个,最近三年的炭敬记录、笔墨纸张领用记录!再去户部调他们及其直系亲属名下的田產铺面备案!”
虽然张飆的清浊之辩,黄河之论,让老朱无法再顾及其他。
但老朱终究还是留了余地,没有当场扩大范围,也没有真的在奉天殿前摆开架势算帐,而是让蒋去调取证据。
不过,这已经足够致命。
“再传咱的口諭,召户部、刑部、大理寺当值堂官即刻前来!咱倒要看看,今天能查出个什么结果!”
老朱这是要把事情控制在“核查”范围內,而不是完全由著张『现场审计”的节奏来,但威镊力已然足够。
“臣遵旨!”
蒋毫不迟疑,立刻点了一队精干锦衣卫,快步离去。
那些被老朱点名的清流官员,顿时如丧考姚,瘫在地上,连哭都哭不出来了。
他们知道,完了!彻底完了!
那些帐目,哪里经得起锦衣卫和几部会查!
张满意地笑了。
虽然老朱没让他亲手审计,但目的已经达到,他相信蒋和那些堂官,会给出『公正”的结果。
他转头,看向面无人色的沈浪、李墨等人,挑了挑眉,仿佛在说:『看,哥牛逼不”
沈浪等人此刻心情复杂到了极点。
劫后余生的庆幸、对张的感激、以及对即將到来的血腥清洗的恐惧,交织在一起,让他们浑身发软,几乎站立不住。
老朱不再看那些清流,目光重新落到张身上,杀意再次凝聚:“张,现在,该算算你的帐了!”
即便要清理『清流”,张飆誹谤圣道、扬言罢儒学、动摇国本的大罪也绝不能轻饶。
否则他朱元璋的脸面往哪儿放天下的读书人如何安抚
张闻言,非但不惧,反而整理了一下衣袍,再次露出了那副『盼了好久终於盼到今天』的舒畅表情,朗声道:
“臣,候旨领死!”
他的声音清晰而平静,甚至带著一丝解脱般的愉悦,在这死寂的奉天殿前迴荡,显得无比诡异,又无比刺耳。
老朱看著他这副样子,只觉一股逆血直衝顶门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这混帐....
这混帐东西!
杀了他,简直是成全他!
不杀他,这口恶气如何能出这朝纲如何能整!
但他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!
长江、黄河之论,咱杀人的道理,被他说得明明白白!
他真该死啊!
老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暴怒和纠结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