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下!”
“该流放的流放,该砍头的砍头!咱要让天下人知道,读书人的骨头,没他们想的那么硬!”
这是要彻底摧毁『清议』的脊樑。
蒋瓛心跳如鼓:“臣明白!”
“第四!”
老朱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:
“给咱盯死秦、晋、周三王府!他们身边的人,有一个算一个,给咱往死里查!”
“尤其是秦王府那个王氏和晋王府那个邓氏,咱总觉得没那么简单,或许里面还有隱情!”
“但凡有一丝可疑,立刻报於咱知!”
“咱倒要看看,除了秦、晋、周三王,咱的『好儿子』、『好孙儿』,到底还有哪个不乾净!”
连藩王身边的人,甚至其他藩王、世子都不放过吗
这是真正的刮骨疗毒,甚至不惜伤及皇族自身。
蒋瓛已经不敢多想,只能重重叩首:“臣万死不辞!”
“去吧。”
老朱挥了挥手,仿佛只是吩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:“记住,咱要的是速度,是狠辣!天塌下来,有咱顶著!”
“是!”
蒋瓛再次叩首,起身时脚步都有些虚浮。
但他不敢有丝毫耽搁,立刻转身,如同索命的无常般衝出了华盖殿,去执行这场即將席捲整个大明官场的血色风暴。
老朱独自坐在御座上,看著蒋瓛消失的方向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他现在已经不需要证据確凿,不需要程序正义了。
他只需要用最恐怖、最血腥的手段,告诉所有人:
【这个帝国,是他朱元璋的!】
【太子的死,无论真相如何,都必须有一个足够分量的、流血的交代!】
【任何可能与此事有牵连、或者试图藉此兴风作浪的人,都要死!】
这是一场帝王的愤怒,一场父亲的血祭,更是一场对官僚系统无差別的恐怖清洗。
这一夜,应天府註定无眠。
昔日里还能强作镇定的傅友文、茹瑺、郑赐、翟善四人,此刻早已没了人形。
当蒋瓛亲自带著老朱那『寧可错杀三干,绝不放过一个』的口諭,冰冷地宣布將他们游街示眾,再凌迟处死时,四人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。
“不——!皇上!臣冤枉啊!”
“臣对大明忠心耿耿!都是张飆构陷!是秦王!是晋王逼迫臣等的啊!”
傅友文发出悽厉得不似人声的嚎叫,涕泪横流,疯狂地扭动著身体,试图挣脱束缚。
“皇上!你不能杀我们啊!”
茹瑺肥胖的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,声音嘶哑地尖叫道:
“户部、兵部的烂帐只有我们最清楚!杀了我们,国库怎么办边镇的將士吃什么!大明会乱的!会亡国的啊!”
“朱元璋!你这个昏君!暴君!”
郑赐更是语无伦次,一会儿磕头求饶,一会儿又面目狰狞地诅咒:
“没有我们替你打理江山,你这朱家天下早晚要完!我们在
“完了……全完了……”
翟善相对『冷静』一些,但眼神也已涣散,喃喃道:“早知今日……何必当初……”
他们的哭嚎、诅咒、威胁,在阴森恐怖的刑房里迴荡,却只能换来蒋瓛更加冰冷的目光。
而外面的哭喊和骚动,自然也传到了张飆的牢房。
只见张飆靠在墙边,嘴角勾起一抹讥誚的弧度。
他当然知道外面正在发生什么。
很快,傅友文四人被如同死狗般从刑房拖出。
在经过张飆牢房外的通道时,或许是极致的恐惧化为了最后的疯狂,傅友文竟挣扎著抬起头,透过柵栏看到了里面那个悠閒的身影。
“张飆!都是你!你这个妖孽!疯子!你不得好死——!”
傅友文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:“你以为你贏了!你也会死!大明没了我们,看你还能囂张几天!”
“这天下迟早要大乱!你等著瞧——!”
“对!大明肯定要完!”
茹瑺也红著眼睛咆哮:“没了我们处理朝政,你看这大明能撑多久!”
“朱元璋!你会后悔的!你杀光了能替你办事的人,你就是孤家寡人!亡国之君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