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指挥使,秦晋二位伯父,以及五叔周王之事,臣等闻之,深感震惊与痛心!”
“身为宗室子弟,未能及时劝諫长辈走正道,臣等亦有失察之责!”
“唯今唯有闭门思过,谨守本分,盼皇爷爷保重龙体,勿因逆臣贼子而过度伤怀。”
这回答滴水不漏,既表达了宗室应有的『痛心』,又撇清了自己,还体现了对皇帝的关心。
蒋瓛不置可否,继续问道:“皇上再问:张飆此前多次提及藩王之害,甚至狂言废黜藩王俸禄,三王子朱高燧曾多次与张飆接触,是否跟他探討过此事或者……听过其类似言论”
图穷匕见!直接指向了最敏感的核心!
朱高炽下意识看了眼脸色发白,抖如筛糠的弟弟朱高燧,又看向蒋瓛,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,但他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委屈:
“张飆此獠,臣只在朝会与市井流言中听闻其狂悖之行,从未有过任何接触!”
“至於高燧与之接触,不过是例行公事,替他送饭而已。”
“其罢黜藩王等大逆不道之言,高燧亦不曾听闻,但臣闻之唯有愤慨!”
“藩王乃皇上所封,镇守四方,乃国之柱石,岂容一死囚詆毁!臣等对皇上、对大明忠心可鑑日月!”
他坚决否认关联,强调忠君爱国,与张飆划清界限,完美规避了陷阱。
蒋瓛盯著朱高炽的眼睛,似乎想从中找出破绽,但朱高炽眼神坦荡,只有惶恐和真诚。
“皇上还问:你们父王,平日与秦、晋、周三王关係如何对陕西旧事、乃至太子旧事,可曾有过任何评议!”
“回皇上!”
朱高炽的声音变得更加谨慎,甚至带著一丝为父辩护的急切:
“父王平日谨守臣节,与二位伯父,以及五叔周王,仅有宗室寻常往来,逢年过节按制问候而已,从无深交。”
“臣更不曾听闻父王对陕西旧事、太子伯父之事有任何评议!”
“臣只知道,父王常教导臣等,要忠君爱国,敬重储君,绝不可妄议朝政及天家之事!此天地可鑑!”
他直接就否认了朱棣与秦、晋、周三王有密切关係,强调其恭谨守法,绝无非分之想。
这个回答,同样让蒋瓛听不出破绽。
但不代表,燕王府就洗脱了嫌疑。
良久,蒋瓛缓缓问出了最后一个、也是最致命的问题:
“皇上说,秦、晋二王不堪重用,伤透了咱的心。如今北疆重任,诸子之中,咱思来想去,最能干的,也最让咱放心的,就是你们父王了。”
“他问你们:咱若下旨,召你们父王即刻回京,入主中枢,辅佐朝政……你们觉得,如何”
轰!
朱高炽、朱高煦、朱高燧三兄弟的心臟同时狂跳。
血液都仿佛被瞬间冻结了。
皇爷爷是怀疑太子伯父之死,与父王有关!还是在试探父王的野心!
巨大的恐惧如同巨蟒缠绕心间。
压抑得三兄弟都喘不过气来。
朱高煦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按在了刀柄上,朱高燧脸色煞白,几乎要站立不稳。
关键时刻,朱高炽猛地一咬舌尖,剧痛让他瞬间清醒。
他知道,此刻任何一丝迟疑或慌乱,都是灭顶之灾。
只见他『扑通』一声跪倒在地,眼圈瞬间就红了,声音带著无比的惶恐和真诚的哽咽:
“蒋指挥使!此言万万不可啊!”
“皇爷爷垂爱,臣等感激涕零!然父王才疏学浅,唯知恪守边陲,尽忠职守,於朝政大事实无经验,岂敢担此辅政重任此绝非谦辞,实乃自知之明!”
“更何况,北元残余屡犯边境,北疆安危繫於父王一身!”
“若此时召父王回京,北疆防务若有闪失,父王岂不成了大明罪人臣等亦万死难赎其咎!”
“恳请指挥使回稟皇上,收回此念!”
“父王在北平,必当竭尽全力,为皇上守好北大门,此方是为人臣子、为皇子之本分!”
“入京辅政之事,绝不敢受,亦绝不能受啊!”
他一边说,一边重重叩头,情真意切,將一个担心父亲能力不足、唯恐辜负皇恩、更以国事为重的『孝子贤孙』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朱高煦和朱高燧也反应过来,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