盖殿,上演了一出『洪武大帝怒追疯御史,金柱之下上演生死时速』的滑稽戏码。
刚衝进来护驾的侍卫们,以及捧著剑鞘的云明,全都傻眼了。
他们怎么也没想到,画风会突变成这样,一个个站在原地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但脸上的表情,可谓精彩纷呈,想笑不敢笑,想劝不敢劝,只能目瞪口呆地看著这前所未有的一幕。
老朱毕竟年纪大了,又刚吐过血,追了几圈就有些气喘。
他扶著柱子,剑尖指著另一边的张飆:“你……你个狗东西……给咱过来!”
张飆也从柱子后面探出半个脑袋,嘴皮子依旧利索:
“皇上,你这就不讲武德了!说不过就动手有辱斯文!有失身份!”
“我呸!跟你这混帐讲什么武德身份!”
老朱喘著气骂道:“咱今天非劈了你不可!”
“你劈了我,那才是亲者痛,仇者快!”
张飆一边警惕地保持著安全距离,一边掰著手指头数落老朱:
“你看看你,从当年在皇觉寺当小沙弥,偷吃供品被赶出来开始,这脾气就没好过!”
“后来要饭当乞丐,跟狗抢食练就了这腿脚是吧现在追我挺溜啊!”
“当和尚那会儿是不是就没背过经书光琢磨怎么打架了”
“跟著郭子兴的时候,是不是就想著怎么坑老丈人了”
“.”
张飆这张嘴,简直是把老朱的底裤……不,是把洪武大帝的创业史黑料翻了个底朝天!
每一句都精准地踩在老朱最敏感、最不愿意被人提及的痛脚和黑歷史上。
“你……你住口!”
老朱气得头髮都快竖起来了,血压飆升,也顾不得累了,提著剑又嗷嗷叫著追了上去。
“咱砍死你个口无遮拦的混帐东西!”
“哎呀!皇上饶命!我还没说到您偷看隔壁村王寡妇洗澡的事儿呢!”
张飆一边抱头鼠窜,一边继续火上浇油。
“放你娘的屁!咱没有!”
老朱简直要疯了,这都什么跟什么!
他这辈子最重名声,哪受得了这个!
云明和侍卫们已经彻底石化了,內心疯狂吶喊:
【张大人!求求您別说了!】
【皇爷!您息怒啊!这……这成何体统啊!】
但他们根本不敢动,生怕一动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。
君臣二人,一个提著宝剑气喘吁吁地追,一个灵活走位地躲,绕著华盖殿里那几根大柱子开始了无限循环。
“你给咱站住!”
“不站!”
“咱诛你九族!”
“我九族就我一个,您隨意!”
“咱把你剐了!”
“那你得先抓到我!”
“气死咱了!!”
终於,老朱体力不支,一个趔趄,以剑拄地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,汗水顺著脸颊往下淌,龙袍都湿了后背。
他指著同样累得够呛、靠在柱子上的张飆,咬牙切齿,却连骂的力气都快没了:
“你……你个……混帐东西……”
张飆也喘著气,但脸上却带著一种『你奈我何』的欠揍表情,还不忘补刀:
“皇上,您看,您这体力也不行啊,以后还是少生气,多养生,爭取活到……呃,爭取长命百岁,好多杀几个贪官。”
老朱闻言,差点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。
他算是看明白了,跟这滚刀肉置气,最后气死的只能是自己。
他狠狠地將宝剑往地上一扔,发出『哐当』一声脆响,把云明和侍卫嚇得一哆嗦。
“滚……”
老朱有气无力地挥挥手,连看都不想再看张飆一眼:
“给咱滚得远远的……”
“三天……三天若交不上条陈……咱……咱把你发配去辽东餵蚊子……”
张飆听到这话,眼睛大亮:
【辽东好地方啊!听说那旮沓黑土地老肥沃了,种红薯肯定高產!】
【老朱这是要给我一块试验田吗!】
“谢皇上隆恩!皇上圣明!”
张飆连忙给老朱行了个大礼。
老朱直接给他整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