阱的线索,一头扎进藩王们的烂泥潭里,跟他们斗个你死我活,最后要么被他们弄死,要么惹怒老朱被砍头……”
“呵!老子是想被老朱砍头!”
“但死要死得有价值,成全他们那是他们想得美!”
话音落点,张飆猛地一拍桌子,眼中精光爆射:
“老子偏不按他们的套路出牌!”
“明面上,咱们还得继续查!”
“而且要查得『轰轰烈烈』,要让所有人都觉得,我张飆就是个认死理、一根筋的疯子,非要跟几位王爷过不去!”
说完,他扭头看向老周,老李,还有泥鰍,飞速下令道:
“老周,老李,你们带著泥鰍,还有之前招揽的那些可靠人手,继续大张旗鼓地查码头!”
“查那个王胖子,查『狴犴腰牌』,查周王府、查齐王、楚王、蜀王、燕王!”
“动静越大越好!把宋忠和那些暗处的眼睛,都给老子牢牢吸引在漕运这条线上!”
“记住,演戏要演足!”
“可以『偶然』发现一些无关痛痒的『新线索』,甚至可以故意『碰壁』,表现出焦头烂额的样子!”
“就是要让他们觉得,我张飆还在他们的棋盘上,按著他们的剧本走!”
他这是要明修栈道,故意做出被对方误导的样子,麻痹对手。
“但是!”
张飆话锋一转,眼神锐利如刀:“暗地里,咱们的调查方向,要彻底变了!”
他走到桌边,用手指蘸了蘸麵汤,在油腻的桌面上画了两个圈。
“看见没有现在所有人的目光,包括那个幕后黑手,都盯在漕运这条『明线』上,等著看老子怎么跟藩王们斗得头破血流。”
“那咱们就偏不按常理出牌!”
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另一个圈上:“咱们开一条『暗线』!一条他们绝对想不到的线!”
“什么暗线”
老周忍不住问道。
张飆眼中精光一闪,沉沉地道:
“你们难道忘了我为什么要搞这个反贪局,为什么要跟老朱要权,要钱”
“一个是为了帮你们解决卫所的问题,二个是为了查那个幕后黑手!”
“上辈子哦呸,不是,上一次,他將我和我的兄弟耍得团团转,还差点在刑部大牢里弄死沈浪、孙贵他们,这一次,我必须要弄死他!“
“所以!”
说著,张飆环顾了一圈老兵们,又道:“咱们要来个出其不意,去审计卫所!”
“审计卫所”
老兵们都是一愣。
“对!就是审计卫所!”
张飆的目光转向老孙和老钱,语气凝重:“老孙,老钱,你们俩,带上最信得过的兄弟,跟我走!”
“我们去干一票大的!”
“就从欺负老周他们村子的那个卫所开始查!”
“理由是现成的,军户被非法勾补,村长被冤流放,卫所军官贪腐横行,侵占军田,喝兵血!”
“这些是实实在在发生在底层军户身上的血泪,证据相对容易获取,阻力看似来自地方卫所军官,不会立刻触动朝中那些真正的庞然大物!”
“但你们別忘了——”
张飆的声音压低,带著一种洞穿迷雾的锐利:
“你们发现的『通敌资匪』线索里,兵部异常核销的军械、那些去向不明的物资,很多都是通过卫所这个系统流出去的!”
“查卫所,看似是在解决军户的冤屈,实则是顺著物资和军械的流向,逆流而上,去摸那条真正的大鱼!”
“而且,我们打著『为民请命』、『整顿军纪』的旗號,名正言顺!”
“就算有人想阻拦,也得掂量掂量舆论!”
说到这里,他看向老周:“老周,你外甥被强拉壮丁,村长被流放,这就是我们最好的切入点!”
“你们受的苦,流的血,现在就是捅向那些蠹虫最锋利的刀!”
老周等人听得心潮澎湃。
他们没想到,张飆竟然能从他们近乎绝望的求助中,看到如此深远的一步。
並且,將他们个人的冤屈,与揪出国家蠹虫的宏大目標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。
“张大人!我们听您的!”
“干他娘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