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是昨晚子时三刻出城的。另外,耿指挥使亲兵与蓝將军亲兵曾在府內小院饮酒,动静似乎不小。”
“哈哈哈!”
张飆闻言,忍不住仰头大笑,旋即猛地看向耿忠,冷冷道:
“耿指挥使!请问!他们是如何在卫所內与你饮酒至深夜,同时又能在数十里外的黑风坳,被『伏击』身亡的!难道他们能瞬移不成!”
“还有!”
张飆不等耿忠回答,又指向那些亲兵尸体上的伤口,道:
“老先生,你再仔细看看这几处伤口,创口边缘是否过於整齐周围皮肉翻卷和血跡浸润的程度,与致命伤应有的跡象相比,是否有些……不对劲”
他知道,死后伤与死前伤是不一样的。
而老仵作经他提醒,则立刻凑近仔细查验,片刻后,脸色一变,肯定地道:
“大人明察!这几处伤口……尤其是左肋下这一刀,创缘太过乾净!”
“周围几无血荫,分明是人死之后,血液不再流动时才造成的!是死后伤!”
此话一出,真相大白。
张飆驀然面对眾人,將他与仵作共同发现的疑点串联起来,声音拔高了几分:
“诸位都听清楚了!”
“死亡时间矛盾!这些『亲兵』死於子时前后,而那时的他们正在卫所里饮酒!”
“胃內容物与活动轨跡矛盾!他们死前两小时內仍在饮酒,如何出现在黑风坳”
“伤口偽造!部分伤口系死后添加,意在偽装搏斗!”
“结论就是!这些凉国公府亲兵,是昨日深夜在饶州卫內被杀,然后偷运到黑风坳,与那两名已死的锦衣卫探子放在一起,精心偽造出的火併现场!”
“目的就是,栽赃陷害本官!”
哗!
现场一片譁然!
所有人都被这骇人听闻的真相惊呆了!
耿忠脸色惨白如纸,冷汗浸透了后背,他指著张飆和老仵作,嘴唇哆嗦:
“你……你们串通一气!胡言乱语!妖言惑眾!”
“串通妖言”
张飆冷笑,目光锐利地扫视著整个饶州卫:
“耿忠,你为了掩盖军械流失的罪证,不惜杀人栽赃。”
“蓝龙將军昨夜与你饮酒后便失踪,你对外宣称他遇害,但实际上,你绝不敢轻易杀害凉国公义子,那会引来灭顶之灾!”
张飆的大脑飞速运转,结合耿忠的性格和行事风格进行分析:
“所以,最大的可能是,你没有杀他,而是將他控制起来了!就在这饶州卫內!”
“让本官猜猜,你会將他藏在哪里”
张飆目光缓缓扫过卫所的建筑物,最终定格在指挥使衙门后方那一片区域。
那里通常是官署、仓库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隱秘所在。
“指挥使衙门重地,必有密室或地窖!”
他猛地指向那个方向,对宋忠喝道:
“老宋!给我搜!”
“重点搜查指挥使衙门的密室、地窖!掘地三尺,也要把蓝龙將军找出来!”
耿忠彻底慌了。
他知道一旦搜查,一切都完了,於是猛地提起刀,状若疯狂地吼道:
“张飆!你偽造证据,污衊本官!眾將士听令!给我將这些狂徒乱刀砍死!一个不留!”
饶州卫的军士们有些犹豫,但耿忠的死忠们已经持刀逼上。
宋忠等人立刻护在张飆身前,局势瞬间失控。
“前方何事喧譁!凉国公在此!”
忽然,又是一阵如雷的马蹄声传来。
只见另一支骑兵队伍出现在官道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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