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9章 你问我反贪局算什么东西?!【求月(4 / 6)

弩张、人声鼎沸的景象恍如两个世界。

突然,一阵急促慌乱、甚至带著哭腔的呼喊打破了这份寧静。

“王爷!王爷!不好了!出大事了王爷!”

一名侍卫连滚带爬地衝进殿內,官帽歪斜,袍服沾满尘土,脸上毫无血色,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,哪还有半点平日王府侍卫的体面与从容。

朱楨眉头一皱,不悦地放下棋子。

那心腹幕僚也悄然退至一旁垂手侍立。

“成何体统!”

朱楨斥道:“何事如此惊慌失措莫非天塌下来了不成”

“王爷!比天塌下来还可怕啊!”

侍卫扑倒在地,声音嘶哑地將布政使司衙门前发生的一切,尤其是张飆扔掉请帖、鸣枪示威、最后用那可怕的火器顶住周文渊额头、宣读圣旨威胁眾人的经过,诉说了一遍。

“王爷!那狂徒张飆,他……他简直不是人!”

“是疯子!是妖魔啊!”

侍卫想起那声惊天枪响和张飆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,依旧心有余悸:

“他当著成千上万刁民的面,將您的请帖掷於地上,口出狂言,说什么『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』,说您……说您不恤百姓,德行有亏,他还要参奏您啊王爷!”

“他手持不知名的犀利火器,声若雷霆,对天鸣枪,震慑全场!”

“更……更用那凶器顶著周长史的头!”

“他还拿出了圣旨!说皇权特许,先斩后奏!”

“潘文茂、黄儼、王通几位大人,当场就……就屈服了!”

“他们眼睁睁地看著那狂徒带著乱民去了武昌卫!”

静。

死一般的寂静在殿內瀰漫。

只有侍卫粗重的喘息。

朱楨脸上的威严和从容早已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。

他放在棋盘上的手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
“他……真把本王的请帖,扔了”

朱楨的声音很轻,却带著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。

“千真万確!就扔在布政使司门前的尘土里!无数百姓都看见了!”侍卫篤定道。

“他真用火器,顶著文渊的头”

“是!是的王爷,周长史都被嚇得尿裤子了,现在还瘫软在地上爬不起来!”

“他真敢说,要参奏本王德行有亏”

“他亲口所言,在场万人皆可为证!”

“砰——!”

朱楨猛地一掌拍在坚硬的紫檀木棋盘上。

棋盘震跳,黑白棋子哗啦啦散落一地。

“张飆——!”

一声蕴含著无尽惊怒和杀意的低吼从朱楨喉中迸发出来。

他霍然起身,胸膛剧烈起伏,脸色铁青,眼中寒光爆射,属於皇子的威严和戾气在这一刻展露无遗。

殿內侍立的宫女太监嚇得齐刷刷跪倒在地,瑟瑟发抖。

那心腹幕僚也是脸色发白,连忙躬身劝道:“王爷息怒!保重身体要紧!”

“息怒你让本王如何息怒!”

朱楨猛地转身,死死盯著那幕僚,声音从牙缝里挤出:

“一个七品小官!一个仗著父皇些许宠信就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!竟敢如此折辱於本王!践踏王府威严!”

“他眼里还有没有本王这个皇帝亲封的藩王!还有没有君臣纲常!”

他来回踱步,如同被困的猛兽:

“扔请帖!辱宗室!动火銃!威胁本王长史!假传圣旨!煽动乱民!他做的哪一件,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!”

“王爷!”

幕僚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那圣旨……恐怕未必是假。”

“本王不信!本王不信父皇会给他这么大的权力!”

“可是.”

幕僚沉吟道:

“此人行事看似疯狂,实则步步为营,若无倚仗,断不敢如此。”

“他手持那般犀利的火器,或许……或许真是陛下所赐,以示支持”

“这……”

朱楨脚步一顿,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和更深的不甘:“父皇为何如此宠信此獠难道就为了一个区区的军械库案”

幕僚低声道:“王爷,军械库案或许只是引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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