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哈里森家的!”
“冷静!那是矮人的蒸汽铁甲船,不用管他们,他们签订过盟约,不会插手人类內战,既然他们要看,就让他们看著。”
“天一亮就动手,梯子必须万无一失。约翰,你的巨盾护好侧翼;魁斗,带人检查撞木——哈里森家的乌龟壳,今天非砸开不可!”
魁斗咧嘴一笑,用力的拍了拍梯子,“大人放心!以前没当兵的时候我还是个铁匠。这十架梯子,用的都是风乾的铁橡木,关节处包了双层熟铁,沉是沉了点,可就算城墙上那帮孙子往下砸石头,也休想轻易砸断!”
“很好。”他点头,“再检查一遍所有铰链和卡榫,破晓前,我要它们万无一失。”
“遵命!”魁斗胸膛一挺,转身对著手下咆哮起来,“都听见大人吩咐了耳朵都给我竖起来!再查!每一颗钉子都给我敲一遍!天亮前谁他娘的打瞌睡,老子把他掛梯子上第一个顶上去!”
破晓隨之而来。
灰白的天光刺破深沉的夜幕,如同冰冷的刀刃划开厚重的幕布。
营地中压抑的寂静被打破,取而代之的是铁器摩擦、甲片碰撞的细碎声响,以及粗重的呼吸。
士兵们纷纷从短暂而紧张的假寐中惊醒,默默咀嚼著冰冷的乾粮,手指一遍遍摩挲著冰凉的武器,眼神在熹微的晨光中逐渐变得锐利如鹰。
“动起来!动起来!”魁斗的吼声如同炸雷,在营地边缘滚动。他的身躯在几架攻城梯旁来回巡视,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打著包裹铁皮的粗壮梯身,发出沉闷的“砰砰”声。
约翰將最后一口硬麵包塞进嘴里,含糊不清地嘟囔著,將那面巨大的塔盾重重顿在身前的泥地上,激起一小片尘土。
弈时没有回应,他的目光如同鹰隼,扫过忙碌的营地,扫过远处城墙上同样开始蠕动的人影,最后定格在那些沉重的攻城器械上。
他深吸了一口带著咸腥和泥土气息的冰冷空气,感受著胸膛里那颗沉稳跳动的心臟,以及血液中逐渐沸腾的战意。时间到了。
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,剑身在破晓的微光中骤然亮起一道刺目的寒芒,如同撕裂晨雾的闪电。
“准备——”他的声音並不特別高亢,却带著一种奇特的穿透力,如同冰冷的钢针,瞬间刺破了营地所有的嘈杂,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列好阵型的士兵耳中。
整个营地,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,瞬间陷入一片死寂。
“进攻!”
“吼——!!!”
死寂被瞬间撕裂,震耳欲聋的战吼从数百名士兵的胸腔中炸开,如同滚雷碾过大地。
“为了弈时大人!”
“为了胜利!”
“前进!!!”
弗雷尔带著两百个盾卫们踏著沉重的步伐,顶著盾牌开始前进。
民兵们驱策著奴隶们,推著沉重的攻城梯向前移动。
魁斗甚至咆哮著,亲自和一群壮汉架著著最前面一架小型攻城梯准备衝锋。
弈时和艾文也带著弓箭手开始出发。
四台弩塔在城墙上骤然响起一片刺耳的弓弦崩鸣!手臂粗细的巨矢撕裂空气,带著令人心悸的呜咽声,狠狠砸向衝锋的盾卫阵列!
“举盾!稳住!”弗雷尔的吼声瞬间被淹没在金属撞击的恐怖巨响中。
噗嗤!咔嚓!
沉闷的撞击声和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同时炸开!一面厚重的塔盾应声碎裂,持盾的士兵连人带盾被巨大的衝击力撞得向后倒飞,口中鲜血狂喷,撞倒了身后两名同伴。
另一支弩箭擦著盾牌边缘掠过,深深楔入推著攻城梯的囚徒群中,瞬间带起一片血肉横飞,悽厉的惨叫划破清晨的肃杀。
“顶住!不准退!”魁斗咆哮著用肩膀死死抵住攻城梯的横樑,巨大的弩箭擦著他头盔飞过,带起的劲风颳得脸颊生疼。
他身旁一个壮汉闷哼一声,被一支弩箭贯穿了小腿,栽倒在地,攻城梯猛地倾斜了一下。
“推进!推进!”
艾文身旁的弓箭手阵列在他的指挥下,终於完成了第一轮拋射。一片密集的箭矢腾空而起,划过灰白的天空,带著尖锐的呼啸,落向城头的垛口之后,试图压制那些致命的弩塔和露头的弓弩手。
“嗤嗤嗤——”
“呃啊!”
城墙上传来几声压抑的痛呼和箭矢撞击石壁的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