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谈笑风生。只是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范离的话题。
车辇前行片刻,地势渐阔。远处官道上,一支约五百人的队伍早已列队等候。
那队伍阵型看似不甚齐整,却隐隐透出一股无懈可击的肃杀之意。再向前行,六匹神骏的拉辇红马竟躁动不安,任凭御者如何驱策,只在原地踏蹄扬尘,连护卫们的坐骑也开始原地打转。
景帝摆了摆手,车队停下。他携刘朵、陈渔走下龙辇,看着远方,悠悠道:“昨夜一事,辛苦你们二人了。”
刘朵没有作答,陈渔微微颔首:“幸不辱父皇所托。”
景帝点点头,抬手指向那支气势如山的骑队,对陈渔道:“此去鹿鸣,山高路远。为父无钱粮相赠,这五百铁卫,随你北行!”
陈渔心头一震!铁卫之名,天下皆知!她凝目望去,只见数百骑远远静立,虽只数百之众,散发出的凛冽气势却如千军万马横亘于前。在那股无形的威压下,御驾骏马与护卫坐骑竟本能地畏缩不前。
当今天下顶尖战力:西凉死士、大汉铁卫、北元黑骑、晋国僧兵、南楚重甲。铁卫乃是从大汉百万军中千挑万选、层层拔擢出的精锐,沙场之上,五百铁卫足以摧锋破阵,横扫千军!
一股暖流涌上心头,陈渔郑重地对着景帝盈盈下拜:“父皇厚恩,鹿鸣……感念至深,铭记于心!”
景帝扶起她,目光深邃:“凡善待黎民者,我必以善待之。北上天寒,适时添衣。”说着,亲手将一件厚实的斗篷披在陈渔肩上。随即,他转向那支铁卫,朗声道:“修崖何在?”
一名身材壮硕、甲胄鲜明的青年将领应声出列,翻身下马,大步流星走到近前,单膝跪地,声如洪钟:“末将修崖,愿听吾王驱使!”
景帝拉过陈渔:“此乃朕亲封的鹿鸣郡主。尔等日后,便与她生死相随!若郡主有丝毫差池,朕唯你是问!”
修崖抬头目光飞快扫过陈渔,迟疑道:“陛下……末将……末将……”
景帝眉头微蹙:“嗯?朕的话,你也不听了?”
修崖身躯一震,这才抱拳向陈渔沉声道:“末将修崖,愿听郡主差遣!”
陈渔神色平静,庄重上前虚扶道:“修将军请起,日后,全依仗将军了。”
景帝示意随侍太监端来御酒,亲自斟满两杯,与陈渔举杯饮尽。随后,他拉着刘朵的手,转身登上龙辇。
车驾缓缓启动。
景帝立于辇上,目送着陈渔在五百铁卫的簇拥下,身影渐渐融入北方的秋色之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