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早将正事忘到脑后。
范离又道:“如果你愿意,我便这样一辈子拉着你的手好么?”
刘朵哪里经得起这种攻势,心中涌起一丝甜蜜,将头垂得更低,一只手任由他握着,却不知他要将自己牵向何处……
四人一路沿着湖边前行,却见一人,身着青衣,头戴一顶四四方方的道冠,手中执了一根长长的竹杆,挑着一面竖旗,上面写着:
八字测出人间祸福。
五行断得天下吉凶。
再看那人面相,二十来岁年纪,生得一双吊梢三角眼,眼珠子骨碌碌乱转,透着几分狡黠市侩。嘴角似笑非笑,下巴微抬,偏又梗着脖子,装模作样的神气。这身行头配上他那副尊容,活脱脱一个披了道袍、硬充神仙的痞子。
纪横等在路边多时,见范离春风得意,公主刘朵被他牵在身侧,羞涩而柔顺的低着头,乖巧得如同猫儿一般。
这一幕,惊得他下巴都要掉在地上,想了想,还是按计划上前搭讪:“公子留步……”
“何事?”范离站定,歪头看了纪横,满脸疑惑。
“我观公子面相,眉宇间有黑气透出,今日主凶煞,诸事不顺,如不回头,可能有血光之灾,重则失去性命,轻则被暴打一顿……”
范离鼻子差点没气歪,本来出门便遇见公主,心情大好,明明走的是桃花运却被他说成是血光之灾,简直就是一张乌鸦嘴,恨不得将他痛扁一顿。脸上却堆起笑意,向那人道:“我也给你占上一卦,如何?”
“哦?”纪横有些心虚,摘星楼上范离绝世的文采已经在都城传开,若是他真精通占卜那就露馅了,又见刘朵站在范离身后狠狠瞪着自己,更虚了几分,试探道:“公子也会星相占卜之术?”
“还行吧!”范离答道。“我这卦有时算得准,有时算得不准。”
纪横心说,你这不废话么,耐着性子道:“那公子看看我的运程如何?”
范离摇头晃脑掐算了半晌,认真对纪横道:“我观你头顶霉云,脚踏背字,今日五行犯贱,可能要遭水淹,敢问兄台会游泳么?”
纪横正想五行犯贱是什么命格?又听范离问自己通不通水性,想也没想便答道:“莫说被水淹,便是大江大河又能奈得我何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那就好!”范离满意的点了点头,回头对丁大年道:“大年,把这骗子扔进湖里……”
丁大年说了声:“好嘞!”伸手过去抓人。
纪横反应过来,刚刚范离所说的什么‘头顶霉云,五行犯贱’分明是戏耍自己。
眼见这憨头憨脑的大汉动手,心说这下好了,我自己就能将驸马解决,省得后面麻烦事儿。
此时他一条胳膊伤势未愈,眼见大汉手掌抓到,浑没在意,单手用力一拨,随即大惊,这大汉手臂竟如铁铸一般,一拨之下自己反而一个踉跄,接着肩膀一麻,被那大汉拿住。
纪横反应奇快,抬脚便踢向大汉小腹,但听砰砰砰砰四声过后,连环四脚全部踢中,大汉却似浑然未觉,叫了声:“去吧!”
纪横只觉自己被一股大力抡起,身形轻飘飘的飞出,头下脚上‘噗通’一声落入湖里。
范离回头对刘朵道:“看我算得准不准?”
刘朵掩嘴轻笑。
纪横果然水性极好,在湖中探出头来,对范离大喊:“我算你再向前百步必有人找你麻烦……”
范离哈哈一笑,全不在意,牵了公主大步向前。行约里许,转过一道树林,果然有四五人站在路边交头接耳。
见范离四人出现,那几人却是看着刘朵怔怔发愣,什么情况?这好像和原来的剧本不一样。
范离假装不理,心说看你们如何找我麻烦。
那几人正是商号里有些身手的青壮伙计,被周半城找来,奉命绑架准驸马,临行前被叮嘱,要怎样绑,用多大力,都做了详细交待。刚刚几人还在吐槽,谁吃饱撑的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?
此时见到范离拉着公主,心里都打起鼓来,公主在一旁看着,这还如何下得去手。恰在这时身后树丛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。几人知道这是暗号。于是按事先约定,其中一人向范离道:“我们昨日在此遗落一个包裹,你可曾看见?”
范离心中好笑,装作惊讶:“真是奇了,我昨日也在此遗落了一个包裹,这不,我心里着急一大早就过来寻找,你们看到没?”
刘朵听范离说瞎话张嘴就来,比那几人演得要逼真许多,不禁又好气又好笑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