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”
景帝微微一笑,向范离点头:“你不走便好!”
范离忽觉周身一松,方才那无形的威压已然消失。
景帝转向迦印道:“我今日并非汉皇,只是陈果的舅舅,有几句话要与她说。”
迦印见刘景身着布衣,孤身而来,未带一随从,正自迟疑间,景帝身形已似一片落叶般,飘忽而至阿果面前。他将一样东西放在阿果手中,轻声道:“这是我幼时亏欠你娘之物,你将它交给她,她自然明白。”
阿果只觉手中之物似是一只布偶,心中顿生亲近之感,怯声问道:“你便是我的舅舅么?”
景帝哈哈一笑,摘下腰间玉佩递到阿果手中:“你我素未谋面,想来你也不知舅舅模样。但你既肯叫我一声舅舅,足见心里还认我。此物,权当给你的见面礼。”不待阿果回应,景帝转身对范离道:“你也就送到此处吧。我有话同你讲。”
范离轻轻点头,伸手抚了抚阿果额头,柔声道:“回去先让你父皇将我的官位留好,过些时候,我去寻你。”
阿果重重点头,嘴唇翕动,双肩抑制不住地微微抽动,终是未发一言。若非纱布紧裹双眼,那蓄满的泪水早已决堤。
范离眼眶泛红,心有千言万语,却唯恐再添阿果伤悲。他强自压下翻腾的情绪,唇角努力牵起笑容,声音却微颤:“一路珍重,就此别过。”言罢,稳稳将阿果扶上马车,旋即转过身去,侧身而立,不再看她。
十里长亭外,风啸马鸣声中,车队向西渐行渐远。
枫树下,两道身影迎风而立,目送一行人远去……
注:葫芦灰是我现实中一个制陶的朋友所叙述,至今仍在沿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