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布包打开一看,里面竟是一杆通体暗红的长枪。
邱子泰道:“此枪长八尺,重三十六斤,我以六六之数锻造,每天锤打六千次,历时六年,耗去生铁千斤,方成此枪,今日赠你!”
范离握住枪杆,只觉一股沉甸甸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开来,枪身冰凉却似有微温,枪尖闪烁着慑人的寒芒,隐隐能看到锻造时层层叠叠的纹路,宛如凝固的火焰,霎那间全身血液仿佛被点燃,范离心中一凛,看向邱子泰:“老将军,此等重礼,晚辈何德何能……”
邱子泰不接范离的话,沉声道:“使一趟枪,试试!”
范离朗声应道:“好!”胸中豪气陡生,手腕一振,长枪如沉睡乍醒,发出一声嗡鸣。顷刻间,他只觉枪已不是手中之物,而是手臂的延伸。枪杆在掌中渐温,叠叠锻纹如血脉隐隐搏动。舞动间劲风沛然,仿佛枪自身在引他出招。
范离步法变幻,枪随身走,或刺或扫、或挑或砸,破空锐响不绝,枪杆恰到好处的韧性,发力极致时微曲,旋即弹直。他仿佛感知到了枪的意志,每一挥皆带一往无前之势,甚至不必思索下一招式,心念甫动,枪锋已至。一种酣畅淋漓之感贯通全身,仿佛这枪已等他多时。
最后一式,一个箭步踏出,人枪合一,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疾掠。长枪一声颤鸣,化作一道血色惊鸿向前暴烈刺出!枪尖撕裂空气,发出刺耳的尖啸,去势之猛,仿佛要将前方一切阻碍都洞穿粉碎。
收式,枪劲未止,震颤不息,嗡鸣声良久方歇。
范离周身气血沸腾,只觉得人与枪再无分彼此,一种强大的信心油然而生,一枪在手,天下我有!
邱子泰已大步走向门口:“莫负此枪,另外,给它起个名字!”
范离略一沉思,冲邱子泰的背影大喊:“沸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