局、为殿下赢得喘息之机的办法!我留下来,与‘残留的匪徒’搏斗,甚至‘负伤’,将张世荣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在我身上!他会以为我们内部火并,或者是我成功端掉了‘茂儿爷’的一个巢穴,缴获了部分‘证据’!他会将大部分精力用来对付我,用来甄别我可能‘缴获’的东西,从而放松对殿下您真正去向的追查!”
这是一个极其大胆,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计划!李致贤这是在用自己的仕途、自由,乃至性命做赌注,去赌张世荣会相信他精心编织的谎言,去赌他能在这险恶的局势中为自己和赵茂撕开一条生路!
“不行!绝对不行!”赵茂眼眶瞬间红了,死死抓住李致贤的手臂,“这太危险了!张世荣老奸巨猾,未必会信!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将你下狱,罗织罪名,屈打成招!我不能让你为我冒此奇险!”
“殿下!”李致贤反手握住赵茂的手,力量大得惊人,目光坚定如铁,“这是最好的选择!也是唯一的选择!难道您要看着我们所有人,包括第二鸿这个关键人证,都被张世荣一网打尽吗?那样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!”
他用力推开赵茂,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:“我李致贤寒窗苦读,金榜题名,为的是辅佐明君,匡扶社稷,为民请命!如今,明君就在眼前,沉冤待雪,国贼当道,我若因惜此身而畏缩不前,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,有何颜面对先太子殿下的在天之灵?!”
“致贤兄!”赵茂声音哽咽,他知道李致贤说的是事实,是眼下破局的唯一希望,但这代价……实在太大了!
“快走!”李致贤猛地将赵茂推向密道入口,自己则迅速拔出腰间佩剑,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左臂上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,鲜血顿时涌出,染红了官袍。他又猛地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,闷哼一声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他这是在制造搏斗负伤的假象!
“记住,殿下!”李致贤倚在墙边,忍着伤痛,目光死死盯着赵茂,一字一句地叮嘱,“保护好证据和人证!联系我们在济贫院的线索!没有绝对把握,切勿轻易现身!我李致贤……等着殿下为我正名,等着殿下带领我们,肃清朝纲,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的那一天!”
前堂的喧哗声已经变成了兵刃交击和怒吼声,张世荣的人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,开始强攻了!脚步声正迅速向后院逼近!
赵茂看着李致贤那决然的眼神,染血的官袍,他知道,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。他猛地一跺脚,虎目含泪,对着李致贤重重一拱手,所有的感激、愧疚与承诺,都凝聚在这无言的一拜之中。
“保重!”千言万语,最终只化作这两个沉重如山的字。
说完,他再不犹豫,猛地转身,钻入了黑黢黢的密道之中。在他身影消失的最后一刻,他听到了后院门被暴力撞开的巨响,以及李致贤发出的、充满了“愤怒”与“不屈”的厉喝:
“尔等乱臣贼子,安敢袭击朝廷命官!本官与你们拼了!”
密道狭窄而潮湿,弥漫着泥土和霉变的气息。赵茂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。李致贤那决然赴死、以身作饵的身影,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。
他知道,李致贤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,为他铺就一条生路,一条通往最终胜利的、充满荆棘与牺牲的道路。他不能辜负这份忠义,这份决绝!
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将所有悲痛与愤怒压入心底,转化为更坚定的力量。他在黑暗中加快脚步,追赶前面撤离的队伍。
不知在黑暗中行进了多久,前方终于出现了微弱的光亮,以及新鲜空气的味道。密道的出口,设置在废弃染坊一个堆满破烂染缸的角落,极其隐蔽。
赵茂钻出密道,阿青和“影”等人已经在此接应。第二鸿被堵着嘴,捆得结结实实,由两名精干手下看守着,眼中充满了恐惧。
“大哥,李大人他……”阿青看到只有赵茂一人出来,脸上露出担忧之色。
赵茂摆了摆手,声音沙哑而冰冷:“李大人为我们断后,争取时间。此地不宜久留,立刻按计划,分散前往三号备用点!”
三号备用点位于京城南城一片鱼龙混杂的棚户区深处,那里人员流动极大,环境复杂,更适合隐藏。
一行人借着黎明前最后的黑暗,如同水滴融入大海,悄无声息地分散消失在南城错综复杂、污水横流的小巷之中。
当赵茂安全抵达新的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