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恒听完,“噗通”一声双膝重重跪在地上,青砖地面被撞出沉闷的声响。
他额头狠狠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,一下又一下,每一次撞击都带着无尽的冤屈与恳切,发出“咚咚”的闷响,仿佛在向天地诉说着自己的冤情。
“将军,属下真的冤枉啊!”
楚恒声音哽咽,带着哭腔急切地说道,“属下真的不知道这把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。
虽然属下与秦将军有旧怨,但远远不至于到出手杀人的地步。
而且,属下心里清楚,秦将军身负将军交付的重要任务,就算属下再愚蠢,也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错误啊!
将军,这字字句句皆是属下的肺腑之言呐!”
他声泪俱下,那声音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悲戚与不甘,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,声声泣血。
冷枭眉头紧蹙,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。
他紧盯着楚恒,试图从对方慌乱的神情中探寻到一丝谎言的痕迹,可看到的只有满眼的惶恐与真诚。
内心在信任与证据之间剧烈地拉扯着,一时难以抉择。
“将军,若真是我所为,我怎么会如此大意,将这关键的凶器遗留在现场?
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?”
楚恒抬起头,满脸泪痕,声音颤抖地说道。
就在这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。
冷枭的小妾花蕊脚步踉跄地匆匆赶来,她发丝凌乱,几缕碎发黏在满是泪痕的脸上。
衣衫也有些不整,显然是匆忙间赶来。
一进来,她便径直扑到秦刚的尸体旁,双手紧紧地抱住他,仿若抱住了最后的希望,随后放声痛哭:“表哥,表哥啊,你怎么就死得这么惨呀!”
那哭声凄厉而绝望,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利刃,直直地刺痛着在场每个人的心,让人忍不住心生悲悯。
哭罢,花蕊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冷枭面前,身子抖如筛糠,哭得肝肠寸断:“将军,您一定要为我表哥报仇啊!他死得太冤了!”
说着,她猛地抬起头,原本明媚的眼中此刻燃烧着熊熊的仇恨之火,恶狠狠地瞪向楚恒,手指颤抖地指着他,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刺耳:“是他,就是他,就是他!
他嫉妒我表哥受您重用,才下此毒手!
将军,我表哥对您忠心耿耿,您一定要为我表哥做主,严惩这个凶手啊!”
楚恒听闻,眼中满是震惊与委屈,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无辜。
他急忙说道:“夫人何出此言?
我对将军忠心耿耿,跟随将军历经无数生死,若因这莫须有的罪名被定罪,我实在是死不瞑目啊!
恳请将军彻查,还我清白!”
说罢,他又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。
这时,周围众人也都纷纷跪地,他们的脸上写满焦急与恳切。
其中一位老将上前一步,声泪俱下地说道:“将军,我们与楚将军相交多年,深知他的为人,实在难以相信楚将军会做出这等事。
属下觉得秦将军的死肯定另有隐情,还望将军明察,还楚将军一个公道啊!”
众人纷纷附和,求情的声音此起彼伏,在大厅里形成了一股声浪。
冷枭听着众人的话语,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“川”字,内心在情感与理智间艰难地权衡着。
他深知楚恒跟随自己多年,出生入死,立下了赫赫战功。
可如今证据确凿,人证物证俱在,又让他难以抉择。
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与痛苦,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内心斗争。
他缓缓将目光投向秦刚的尸体,眼中刹那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悲痛与惋惜,那眼神仿佛在回忆着与秦刚过往的点点滴滴。
许久,他才低沉地说道:“事已至此,将秦刚好生安葬吧!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与无奈,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。
就在这时,花蕊嘴唇微张,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。
然而,冷枭却好似察觉到了她的意图,抬手打断道:“夫人,秦将军的生死,我感同身受,心中亦是悲痛万分。
但此事过于蹊跷,不能轻易定罪,你放心,我定会全力查出杀害秦将军的凶手,还他一个公道。”
说罢,冷枭俯身,轻轻将跪在地上的花蕊扶起身来,动作轻柔,仿佛怕惊扰了她的悲伤。
花蕊听闻此言,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