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烈看着那如蝗虫般密集射来的箭雨,尤其是那威力惊人的诸葛连弩,心脏猛地一缩。
他的嘴唇微微颤抖,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。
“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器……”
他喃喃自语,恐惧如同冰冷的蛇,顺着他的脊梁缓缓爬上心头。
赵烈深知,若是任由这些武器肆虐,城墙的防御很快就会崩溃。
他急忙转身,冲着身后的士兵们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快!快找东西挡住!别愣着,都给我动起来!”
士兵们在他的催促下,手忙脚乱地举起盾牌,或是搬来石块、木板试图抵挡,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,一切似乎都显得有些徒劳。
此时的赵烈,心急如焚,他在城楼上来回踱步,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挣扎。
他明白,自己面对的不再是普通的敌军,萧无漾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。
赵烈强压下内心的恐惧与慌乱,目光扫向身旁同样面色惨白的参将,厉声道:“立刻派人去查看城墙损毁情况,通知火油队和滚石队做好准备,一旦敌军靠近,给我狠狠地砸!”
参将领命后,连滚带爬地跑下城楼。
就在这时,城下的大军开始了新一轮行动。
燕震天大手一挥,玄甲营的将士们齐声呐喊,扛着云梯如猛虎下山般朝着城墙冲去。
赵烈见状,心中一紧,声嘶力竭地喊道:“弓箭手,放箭!给我把他们射回去!”
城楼上的弓箭手们忙不迭地张弓搭箭,一时间,箭如雨下,朝着玄甲营倾泻而去。
玄甲营的将士们举起盾牌,艰难前行,不断有人中箭倒下,但后续的士兵毫不犹豫地补上,继续朝着城墙推进。
燕震天看着将士们浴血奋战,眉头紧皱,转头对身旁的传令兵说道:“传我命令,火炮继续轰击城楼,务必压制住敌军的弓箭手!”
传令兵迅速传达指令,几门火炮再次怒吼,炮弹呼啸着砸向城楼,炸得城楼上的敌军阵脚大乱。
赵烈身旁的一名亲兵躲避不及,被炮弹炸起的石块击中,当场毙命,鲜血溅了赵烈一脸。
他抬手抹去脸上的血迹,眼中满是怨毒与决绝,咬着牙说道:“萧无漾,我与你势不两立!”
然而城墙上的战斗愈发激烈,玄甲营的将士们已经将云梯架设在城墙上,开始攀爬。
赵烈的士兵们则拼死抵抗,不断用刀斧砍向云梯,试图将其推倒。
双方陷入胶着状态,一时间难解难分。
就在这时,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到赵烈身边,禀报道:“将军,不好了!南门附近的城墙塌了一段,敌军正往那边集结!”
赵烈心中一沉,暗道不妙。
但好在赵烈准备周全,听闻南门告急,他不假思索,立刻大声下令:“快,调三千精兵速去南门支援,务必守住缺口!
其余将士继续坚守各自防区,不得有丝毫懈怠!”
军令如山,一队队士兵迅速朝着南门方向奔去,脚步匆匆,带起阵阵尘土。
燕震天望着城墙上顽强抵抗的敌军,心中不禁感叹,这青阳城的防御竟比黑风城还要棘手。
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傍晚,夕阳渐渐西下,如血的余晖洒在战场上,将大地染成一片暗红。
看着天色渐晚,燕震天深知今日强行攻城恐难成功,且将士们经过一天激战,已十分疲惫。
于是,他神色凝重地下令:“全军撤退,鸣金收兵!务必使大军有序后撤!”
清脆的鸣金声响起,大军开始有条不紊地撤退,虽在退兵,但队列严整,丝毫不露慌乱之态。
这一日,赵烈虽说成功守住了青阳城,可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。
他望着那被火炮轰得千疮百孔的城墙,以及城门上被炸开的一道道大口子,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。
他实在想不通,萧无漾究竟用的是什么武器,竟如此威力惊人。
来不及多想,赵烈立刻下令:“传令下去,守城将士各司其职,搬巨石堵死城门缝隙,城墙上再增派三倍弓箭手,每隔十步架起一架投石机!
另外,派人彻夜巡查城墙各处,尤其是南门城墙那几处老旧的垛口,务必用铁板加固,绝不能给敌军留下任何可乘之机!”
城楼上的士兵们如梦初醒,慌忙行动起来。
搬石的号子声、铁器碰撞的铿锵声、甲胄摩擦的窸窣声交织在一起,将方才战败的颓丧驱散了几分,却掩不住空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