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百姓?我文家满门被押赴刑场时,怎么没人提‘百姓’?
如今倒拿百姓来压我,陆老将军,你不觉得可笑吗?”
“可笑?老夫守了大梁六十余年,从北疆的黄沙到南疆的瘴气,见了太多百姓流离失所的模样!
你文家的仇要报,但大梁的江山不能毁!”
然而文郁根本不为所动,冷声说道:“老将军,您就别再劝我了,我敬您是国家柱石,才跟您说这么多——既如此,我也不再废话,今夜,您要么让开,要么,我就踩着您的尸体,杀进宫城!”
说罢,手中长枪直指陆仓。
“放肆!”
陆仓猛地将长枪顿在地上,枪杆震颤着发出嗡鸣,银甲上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“老夫戎马一生,护的是大梁江山,守的是宫墙里的安稳!今日你若敢踏过这道线,那就休怪老夫枪下无情!”
文郁眼底的戾气更盛:“老将军这是要护着那滥杀无辜的昏聩之辈?
也好,我便看看,您这杆枪,还能不能像当年镇守北疆时那般锋利?”
“好!”
陆仓抬手握紧长枪,枪尖重新对准文郁,银色战甲在火把下泛着冷光,“
老夫十七岁随军出征,守过北境的冰原,闯过南疆的瘴林。
征战六十余载,还从未怕过谁!
今日,就让你再看看,老夫的枪,还是否锐利!”
陆仓知道,事到如今,局势已非他能左右,如若需要,他定不惜以身殉国,用这把老骨头,来扞卫大梁的江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