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管家急得直跺脚,“老爷本就身子弱,这一气……”
赵忠也皱起眉:“少爷,要不……工事的事,先缓一缓?”
刘江看着昏迷过去的父亲,脸色复杂。他知道自己话说重了,可他没有退路。耽误一天,就多一分危险。
他深吸一口气,对管家道:“先让李郎中来看,好生照料爹。”然后转向赵忠,声音恢复了冷静,“预算的事,按原计划办。银子不够,就把库房里那些不常用的玉器、字画清点一下,拿去当铺当掉。再不够,就去佃户里预支明年的租子,给他们打欠条,算利息。”
“这……”赵忠迟疑了,预支租子、当东西,这在刘家可是从未有过的事,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。
“照做。”刘江的语气不容置疑,“告诉当铺,就说刘家急用钱修祖坟,要现银。告诉佃户,愿意预支租子的,以后院里有活优先雇他们,工钱加两成。”
他看着昏迷的父亲,心里默念:爹,对不住了。等熬过这乱世,儿子再给您赔罪。
转身走出卧房时,夜色已经浓了。院外传来家丁们晚训的口号声,整齐而有力,与卧房内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。
刘江握紧了手里的拐杖,指节泛白。
争吵赢了,父亲却气倒了。
更麻烦的是,五千三百两的窟窿,才刚刚开始填。
经济的压力,像一道无形的枷锁,已经缠上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。而他知道,这道枷锁,只会越来越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