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行止解释道:“取药当晚,便是此人暴露了我的行踪。”
萧时烨顿时怒不可遏。
“孤与此女有何冤仇?她竟如此千方百计,要取孤的性命!”
“遣侍女二次下毒还不够,竟还要毁了为孤寻药之人,彻底断绝孤的生机!”
他忽地冷笑。
“这蓟雪嫣,可真是三弟的好妃子。”
章德也怒道:“此女谋害储君,按律,当满门抄斩!殿下,可要老臣先带着罪证,去三皇子府抓人?”
萧时烨摆摆手。
“不必。”
“待今夜三弟逼宫,让我们的兵马,反剿三皇子府,杀他个措手不及!”
“到时,他与蓟雪嫣,便可一块发。”
当夜。
三皇子萧仁越果然发动私兵,意图谋反!
只可惜棋差一着,逼宫不成,反被太子兵马围困三皇子府。
“三弟,现在束手就擒,孤可饶你一命。”
萧时烨骑在马上高声道。
萧仁越站在殿中,鬓发散乱,张狂大笑,举剑怒指萧时烨,“束手就擒?”
“要本王亲眼看着你登上皇位,羞辱于我?”
“可笑!”
他眸光现出杀意,“既然毒不死你,我就砍死你!”
罢,飞身举剑,猛地刺向萧时烨!
嚓——
一支黑色羽箭穿透虚空,裹挟杀意,狠狠扎入萧仁越胸口!
噗嗤——!
箭刃入体。
萧仁越猛地坠地,回殿中,“噗”地吐出一大口鲜血。
“你……”萧仁越朝羽箭来处看去。
见到段行止一身黑衣,站在屋顶上,衣角猎猎,神情不明,背后是冰冷弯月,宛如死神镰刀。
“你这个叛徒……”萧仁越又吐出一口鲜血。
“叛徒?”萧时烨调转马头,在殿外悠闲踱步,笑道,“夜鸮一直是孤的人,至忠至诚,何来叛徒一?”
“三弟,是你太蠢。”
“看不清身边人是敌是友,竟盲目轻信。”
萧仁越惊愕地瞪大眼。
“怪不得……”
“怪不得你会知道本王的计划!”
“夜鸮!”他转头怒骂道,“本王与你不共戴天!”
段行止沉默不答。
看他的眼神,仿佛在看一团死肉。
萧时烨道:“如今孤手上已有你谋反罪证,你毒害储君,豢养私兵,意图动摇江山,桩桩件件,皆无从抵赖!你还有何话可?”
萧仁越死死盯着他,知道自己大势已去,双眼布满红血丝。
“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!”
“殿下!”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。
萧仁越转头望去,看到蓟雪嫣在檐角廊下,朝他飞奔而来。
“雪嫣……”他心中动容。
没想到在关键时候,只有她一人愿意陪自己身边。
过去,是他忽略了……
“太子殿下!”蓟雪嫣奔到萧时烨面前跪下,“三皇子造反,妾身全然不知,还望太子殿下开恩,饶妾身一命!”
“妾身愿为奴为婢,当牛做马,报答太子殿下!”
萧仁越:……?
蓟雪嫣膝行上前,连连叩首。
心中后悔万分。
当初怎么就瞎了眼,选了萧仁越?
若是选太子,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遭。
都怪夜鸮!
半途易主,害她断送了自己的皇后梦!
她瞄着屋顶上的黑影,余光染恨。
萧仁越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蓟雪嫣的后脑勺,消化了好半天,还没消化下去。
腾地怒道:“蓟雪嫣!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妇人,竟敢背叛本王!”
蓟雪嫣跟没听到似的。
兀自向萧时烨求情。
“太子殿下,妾身与太子侧妃乃是闺中密友,殿下与她感情甚笃,一定不忍心发雪嫣的,是不是?”
“求殿下,看在侧妃的份上,饶雪嫣一命吧!”
她眼角含泪,如泣如诉。
心中深信,上辈子,连夜鸮那样的冷血之人都对自己另眼相看,她也一定能得太子青眼。
侧妃那样的平庸之人,都能独占东宫。
她又有何不可?
况且,太子妃之位如今仍然空置,不准,还是老天为她留的呢。
“你就是蓟雪嫣?”萧时烨坐在高头大马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