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片言指点,便是迷雾中之明灯了!”
蒙海也赶紧跟着点头,粗声道:“对对!先生,您见识广,给我们指条明路吧!那鬼地方到底啥样?去了该咋活?咋跟那些头人打交道?”
扶苏亦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先生,学生亦恳请先生赐教。此事关乎大秦北疆久安,亦关乎无数生灵福祉。先生纵论万年之事,于这匈奴、西域,必有真知灼见。”
赵天成停止了那荒腔走板的哼唱,慢悠悠地掀开眼皮,斜睨着三人脸上那毫不作伪的焦虑,嘴角勾起那抹惯有的、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意。
“哟嗬?刚才还蔫头耷脑像要赴死,这会儿知道急了?行吧,看在你三……哦不,你们两这趟差事,多少也算听了点我瞎扯淡的份上,就给你们唠十块钱的,说说你们皇帝盯上的这两块硬骨头。”
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虽然依旧瘫坐,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洞穿世事的锐利。
“先掰扯北边,匈奴。”他伸出根手指,“现在当家的是头曼单于。这老小子,别看他现在蹦跶得欢,日子可不好过。”
李由精神一振,立刻追问:“先生此言何解?匈奴控弦之士数十万,屡犯我边,其势正炽,何以言其窘迫?”
“看事儿不能光看表面风光。”赵天成嗤笑一声,“匈奴是能打,但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。它东边,东胡人现在比它还横,实力压它一头。西边,守着河西走廊那块肥得流油的地的是月氏人,跟匈奴是世仇,抢水抢草场,没少干仗。头曼这单于当得,东西两头受气,窝囊得很。”
蒙海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:“东胡?月氏?我在北边砍杀,主要就对付匈奴本部和楼烦、林胡那些散兵游勇,这东胡、月氏……真那么厉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