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接受的纳什均衡——哦，就是大概指一种状态，在这种状态下，任何一方单独改变策略都不会变得更好。”

扶苏听得心神激荡，只觉得一扇全新的窗户在眼前打开。

以往觉得纷繁复杂、全靠经验和直觉判断的人际互动、利益权衡，此刻似乎有了清晰的脉络和可以依循的逻辑。

“先生，那若是……对待敌人呢？”扶苏的声音压低了些。

“比如，家中与一积怨已久的对头生意上有纷争。此人狡诈，屡次暗中使绊子。若依博弈之道，是应雷霆反击，彻底将其击垮，还是……另有他法？”

赵天成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。

“哦？商业竞争？这个好玩。记住一个原则：‘以牙还牙，以眼还眼’，但可以带点宽容。”

“何解？”

“简单说就是，第一回合，你先主动释放善意，选择合作。如果对方也合作，那下一回合继续合作。如果对方背叛，那你下一回合就毫不犹豫地背叛，惩罚他。但如果对方在惩罚后又重新选择合作，那你下一回合也选择合作，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。这种策略在重复博弈中非常管用，它从不先背叛，又强硬，又宽容，还清晰。让你的对手明白，跟你合作是最好的选择，背叛你会立刻遭到报复，但悔改也有路可走。这样长期下来，很可能把对手也拉回到合作的轨道上，或者至少让他不敢轻易使坏。”

扶苏脑海中瞬间闪过朝堂上的一些面孔，以及北方的匈奴。

若大秦对外亦能如此……他不敢深想，但觉得此策深得其中三昧。

赵天成似乎谈兴渐浓，又道：“再给你说个叫‘承诺的力量’。有时候，主动给自己减少选择，反而能逼得对手做出对你有利的决策。”

“减少选择？为何？”扶苏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