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衫龙王不由说道:“这是……乾坤大挪移心法……”
话音刚落,二人四目相对,石室中一片寂静。
紫衫龙王吐了口气,苦笑道:“原来这是阳教主夫妇,人人都说他们失踪,应该是死了,明教更有人说,是我害了他们,却没想到他们死在这里!他们生同衾,死同穴,也算不枉了。”言下不胜感慨。
云长空幽幽道:“恐怕这种结局,未必就是阳顶天想要的。”
紫衫龙王皱眉道:“怎么说”
云长空在阳顶天骸骨摸索,说道:“这里还有封信!”
紫衫龙王将蜡烛举来一看,只见封皮上写着“夫人亲启”四字。
年深日久,封皮已霉烂不堪,那四个字也已腐蚀得笔画残缺,但依稀仍可看得出笔致中的英挺之气,那信牢牢封固,火漆完好!
紫衫龙王道:“拆开瞧瞧!”
云长空看了她一眼,道:“你曾拜阳顶天为义父,我们也能看”
紫衫龙王拆开封皮,抽出一幅极薄的白绫,念道:夫人妆次:夫人自归阳门,日夕郁郁。余粗鄙寡德,无足为欢,甚可歉疚,兹当永别,唯夫人谅之。
三十二代衣教主遗命,令余修习乾坤大挪移神功有成之后,率众前赴波斯总教,设法迎回圣火令。本教虽发源于波斯,然在中华生根,开枝散叶,已数百年于兹。
今鞑子占我中土,本教誓与周旋到底,决不可遵波斯总教无理命令,而奉蒙古元人为主。圣火令若重入我手,我中华明教即可与波斯总教分庭抗礼也。
今余神功第四层初成,即悉成昆之事,血气翻涌,不克自制,真力将散,行当大归。天也命也,复何如耶
今余命在旦夕,有负衣教主重托,实为本教罪人。盼夫人持余此亲笔遗书,召聚左右光明使者、四大护教法王、五行旗使、五散人,颁余遗命曰:“不论何人重获圣火令者,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。于此之前,令谢逊暂摄教主之位,处分本教重务。不服者全教共攻之。
乾坤大挪移心法暂由谢逊接掌,日后转奉新教主。光大我教,驱除胡虏,行善去恶,持正除奸,令我明尊圣火普惠天下世人,新教主其勉之。
余将以身上残存功力,掩石门而和成昆共处。夫人可依秘道全图脱困。当世无第二人有乾坤大挪移之功,即无第二人能推动此‘无妄’位石门,若后世有豪杰练成,余及成昆骸骨朽矣。顶天谨白。”
最后是一行小字:余名顶天,然于世无功,于教无勋,伤夫人之心,赍恨而没,狂言顶天立地,诚可耻可笑也。
在遗书之后,是一幅秘道全图,注明各处岔道和门户。
紫衫龙王读完这些,不觉出神。
云长空轻声说道:“这位阳教主空有绝世武功,滔天权柄,可唯独被心上人背叛,害的身死道消,最后想要与奸夫同归于尽,也没能做到,可悲,可怜,可叹。”
紫衫龙王听到这儿,突然转过身子,指着阳夫人的白骨,骂道:“你这水性杨的贱人,昔日就要让我嫁给范遥,我拒绝之后,这才让他光明右使者丢了颜面,嫉恨韩郎!
你既然嫁给阳教主,他从未对你不起,连这密道都能带你入内,你竟不守妇道,害死了他……”她愈骂愈是火大,一掌向石榻之上拍去。
云长空急忙伸手一勾,将她手腕握住。
紫衫龙王喝道:“放开我,我要杀了这不守妇道的贱人,我要……”
“她已经死了!”云长空沉声说道。
“死了又如何”紫衫龙王露出凄然之意:“不守教规,不守妇道,就该尸骨无存!”
云长空听她说“不守教规”,面色陡变,蓦地扣住她双肩,拧得她面朝自己,说道:“你是骂你,还是骂阳夫人”
紫衫龙王细齿如贝,啮着红唇,目光迷离,
云长空道:“我们之间的事,姑且不说只是阴差阳错,更何况是在韩大哥下世之后,你没有对不起他分毫,何必如此糟践自己”
二人默默对视,近在咫尺,心跳可闻。紫衫龙王突然泪如走珠,颤声道:“你说,千叶大哥会不会恨我”
云长空听她的嗓音微微颤抖,知道她因为成昆与阳夫人的奸情,致使阳顶天饮恨而亡,想到她与自己有了苟且,对不起韩千叶,触景伤情。
云长空长叹一声道:“韩大哥自然是会生气的,一定后悔娶了你!”
紫衫龙王望着长空,神色悽惶起来,说道:“你也这样认为”
长空点点头。
紫衫龙王心口隐隐作痛,惨笑道:“是啊,范遥死了,女儿也大了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