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对於江湖人来说,茶楼永远有著特別的意义。因为这里是各种消息的聚集地。
虽说道听途说居多,但还是可以得到江湖最新消息的风向。
一进去,就发现茶馆中竟然冷冷清清,除了一张桌子上趴著两人,还有一个头戴烘油斗笠的驼子坐了一桌,再无他人。
老头与少女一桌坐下。
云长空將那驼子看了第一眼,见他看见老头与少女,便把脸转向了窗外。又看了第二眼,见对方脸上贴著几张膏药,双眉下垂,左边嘴角都翻了上去,这幅尊容,真够寒磣。
云长空却一眼看出这样子都是假扮的,微微一笑,便找了桌子坐了下来。
那少女一看他也坐了下来,哼了一声。
茶博士端上一碟南瓜子,一碟蚕豆,说道:“哈你家,哈小店只有洞庭春、水仙、龙井、祁门、普洱、铁观音。哈你家。”
衡阳、衡山一带之人,说话开头往往带个“哈”字,这茶博士尤其厉害。“你家”是“你老人家”的简略,乃是尊称。
云长空要了一壶铁观音,这时就听老者很是惊讶的咦了一声:“小师妹,你瞧。“
云长空转眼看去,但见一张桌上,摆著七只茶杯,只是令人惊讶的是七只茶杯,每一只都被削去了半寸来高的一圈。七个瓷圈跌在茶杯之旁,茶杯却一只也没倾倒。
那少女也是十分惊奇,道:“这一手功夫好漂亮啊,这是谁把这七只茶杯给削断了啊”说著目光一转,看向驼子,见他目光看向窗外,又对云长空道:“喂,你不是要会一会英雄吗认得这一手吗”
云长空虽不知发生了何事,见这一手功夫手法颇为高妙,说道:“不认得。但人又不是杯子。”
那少女嗔道:“吆,你这是瞧不起这一剑吗你也施展一下,让我开开眼界唄“
云长空笑道:“我又不是唱戏的。”
少女哼道:“咱俩同时进来的,我觉得这是衡山派三十六路迴风落雁剑,第十七招一剑落九雁,这是刘正风刘三爷的杰作。”意思是她比云长空高明。云长空也的確是不认识,可不妨碍他也能做到。
那老者嘆道:“小师妹,只怕刘三爷的剑法还不到这个造诣。”
少拍道:“那就是瀟瀟夜』莫先才有这等笔吧。”
这话一出,旁边七八个声音同时响起,就见趴在桌上睡觉之人站了起来,內堂也跑出五六个,有的拍掌,有的叫好:“小师妹好眼力!“
只见这几人有的是脚夫打扮,有的手拿算盘,更有个肩头蹲著头小猴儿。
云长空心道:“华山派號称是名门正派,门下弟子全都不伦不类,不是做生意,就是像耍猴的,岳不群都不管,令狐冲一副浪子做派,那也正常。”
这时只见那少女格格一乐,笑道:“原来你们都躲这呢,哎,咱们大师哥在哪呢”
那耍猴儿笑道:“我说小师妹,见著我们,別的不问,就只问大师哥,怎么又不问问你六师哥我呀”
那少女哼道:“你这猴子好端端的在这儿,又没死,又没烂,我问你干么“
那耍猴儿的笑道:“照你这么说,大师哥又没死,又没烂,你却又问他干么”
那少女呸道:“我不跟你说了,四师哥,只有你是好人,大师哥呢
那脚夫打扮的人还未回答,已有几个人齐声笑道:“小师妹啊,小师妹,只有四师哥是好人,照你这么说,我们那是坏人了。”
“我说,老四,偏不跟她说。”
那少女把嘴一撅,哼道:“不说就不说唄,你们不告诉我呀,我和二师哥一路上遇到的稀奇古怪事,也不告诉你们!”
那脚夫打扮的人上前两步,他一直没跟少女说笑,看样子是个挺淳朴的人,这时叫了一声:“小师妹,我们昨儿跟大师哥在衡阳分手,他叫我们先来。这会儿多半他酒也醒了!”
那少女柳眉皱眉,道:“怎么你们又让他喝酒了让他喝醉了,是不是”
那手拿算盘之人嘿道:“小师妹,怎么叫又让他喝酒了这回大师哥可算喝痛快了,从早上喝到中午,又从中午一直喝到傍晚,少说也喝了二三十斤好酒。”
云长空听的一怔:“这令狐冲昨天喝了这么多了,今早上还能与我喝了两坛,还真是个酒桶啊!”
“哎吆!”那少女急道:“你们这帮人怎么就不知道劝劝呢,大师哥这么喝,岂不是將身子给喝坏了!”
“真是没公道啊!”云长空忍不住丟了一句。
少回头道:“怎么没公道了”
云长空想到与己喝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