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带着你的家人们进去吧。”
楚临鸿觉得自己脑子嗡嗡的,一时之间,甚至有些不清楚,自己究竟是不是在梦中。
怎么老恩师也参与了开盘下注呢?
不应该呀……
他浑浑噩噩中,还不忘重新搀着秦老夫人,慢慢地往书院中走。
待楚临鸿走后,听见曾祖也参与大比开盘的钱觅双,心中暗喜。
虽然自己这回没听话,犯了曾祖的严令。
不过连曾祖自己都破戒了,自己应当是无碍的吧。
看来可以少挨一顿手板和骂声了。
“咳咳。”
钱千重清了清嗓子,斜睨着眼,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曾孙,冷笑几声。
“别以为你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。”
“觅双,你难道不知道,每年参加书院大比开盘下注的人的名单,都会如实上报到我这里吗?”
“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遮掩得特别好?”
钱觅双闻言,整个人直接裂开了。
为什么之前没人跟他说过这事儿?!
那岂不是说,自己早就暴露了?
那曾祖一直隐忍不发,是为了在关键时候给自己的七寸狠狠来一下?!
钱觅双此刻从身到心,都是生无可恋,只会机械地跟着曾祖的动作,对新来的客人行礼。
完了,等书院大比结束后,就是自己的末日。
最早今晚,最迟明天,肯定会被家中长辈们轮番教训。
钱千重迎完最后一拨人,捶了捶老腰后,就立刻神清气爽起来。
他用余光望着身边的小曾孙,一脸像霜打过的茄子的表情,心里直乐呵。
这人活得老,还是有好处的。
能看的乐子就比短命之人要多得多。
瞧瞧他这小曾孙,只是吓唬吓唬他,就整个人都蔫了。
真有意思啊!
钱觅双不知道已经叹了第几次气,而后收拾好自己的心情,望了望前方空无一人的山道。
“曾祖,客人们应该都进书院了吧?为什么我们还要站在这里啊?”
刚刚已经迎完最后的客人了吧?他们祖孙俩,是不是也该进去了?
一会儿曾祖还要作为书院山长,发表讲话,公布今年大比的规则和奖励呢。
钱千重直了直腰,淡淡道:“不急。”
“尚有贵客未曾到来。”
“我们且再等等。”
说是这么说,但钱千重心里也打鼓。
他不确定给自己送信的人,会不会准时抵达,他也不可能一直在山门前等下去。
钱千重看了看天色,在心里估算了下时辰,做了决定。
若是一盏茶的时辰后,对方还不来,那他就不等了。
不能因为等人,就误了大比开始的时间。
在钱千重的心里,白鹿书院比任何贵人都要重要,就是天子御驾,也不能让他误了时辰。
就在钱千重计算时间时,纷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响起。
来了。
钱千重眯着眼,眺望着山道上扬起的滚滚尘土。
先前已经劝过好几回,让曾祖别继续站在山门前等人的钱觅双也睁大了眼睛。
虽然曾祖说,会有贵客来,但对方迟迟不到,他还以为对方会爽约,或是晚些时候才来呢。
结果是踩着点到的呀?
谢枕书领着方小霜,左一、右一,翻身下马,上前行礼。
为了遮掩身份,今日他出门是乔装过的,穿着打扮都很低调,也易了容,盖住他那张惹人注意的脸。
“钱山长,久仰。”
钱千重眼睛一亮,几步上前,与谢枕书行礼。
“不曾想,今日书院大比,大人竟然会前来,实在令钱某惶恐。”
谢枕书没受老山长的礼。
不说钱千重的重要性和特殊性,单单是对方近乎人瑞的年纪,那都是受朝廷律法格外优待的。
钱千重这年纪,若是入京面圣,是可以不跪的。
见了天子都有不跪之权,又何况是谢枕书这个摄政王呢。
何况谢枕书身为摄政王,本就格外遵守礼律之法。
“钱山长客气了,是我突然起意,前来叨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