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宁王秦枭目无王法,强抢臣的女儿慕容倾城,将她囚禁在王府中,还让她生下了不明不白的孩子!这不仅是辱没我慕容家百年门楣,更是败坏大周纲常伦理啊!求皇上下旨,让老臣将女儿带回家族中,清理门户以正视听!”
他的一番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殿内瞬间陷入死寂。
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秦枭,他周身的冷意瞬间升腾,锦袍下的手紧紧攥成拳,指节泛白。
“慕容老匹夫!你敢再说一遍!”秦枭向前踏出一步,声如惊雷,“倾城是自愿随本王回府,本王何时囚禁过她?你不惜如此污蔑自己的亲生女儿,你的良心何在?”
慕容复却不抬头,只是一个劲地磕着头,“陛下明鉴!臣所言句句属实!臣的女儿自幼熟读女诫,怎会做出未婚先孕的丑事?定是秦枭用了逼迫手段!”
秦南天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,他看向慕容复的眼神里满是审视。
李婉端着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,漫不经心道:“慕容家主,哀家倒想问问,你说倾城在你家熟读女诫,那为何她在宁王府时,手臂上还留着做活被针扎的疤痕?哀家可听说,你府里的嫡夫人,对这位庶女可不太友善啊。”
慕容复一愣,显然没料到皇后会突然开口,结结巴巴道:“那……那是她自己笨手笨脚……与旁人无关...”
他的话还没说完,一个软糯的声音突然响起,“爷爷你骗人!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秦柔从李婉怀里挣脱出来,小跑到慕容复面前,仰着通红的小脸,眼眶里噙着泪水,“娘亲在慕容家的时候,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劈柴、洗衣、做绣活,嫡母娘娘还总抢她的绣品去卖钱,说娘亲是赔钱货。”
“有一次娘亲绣了幅牡丹图想换件棉衣,嫡母就把图烧了,还说侧室生的贱种不配穿暖和衣服!”
秦柔说着,拉起自己的衣袖,露出胳膊上一道浅浅的疤痕,“这道疤是娘亲为了护着柔柔,被嫡母身边的嬷嬷推到桌角撞的!爷爷你从来都不管娘亲,现在却来污蔑爹爹,你根本就不是好爷爷!”
她越说越委屈,最后哽咽着喊道:“在慕容家,娘亲连剩饭都吃不饱,是爹爹把她接到王府,她才有了热饭吃、有了暖衣穿!你凭什么说爹爹囚禁娘亲?”
这番话字字泣血,听得殿内众人无不心疼。
李婉连忙将秦柔抱进怀里,用帕子为她擦眼泪,对着慕容复怒斥道:“慕容复!你身为父亲,竟让女儿受如此苛待,还有脸来这里颠倒黑白!”
文淑太妃也放下茶盏,脸色冷厉着,“慕容家主,哀家看你不是来告状的,是来给你自己抹黑的!”
秦南天重重一拍,沉声道:“够了!慕容复,你女儿在你家受尽苦楚,枭儿将她接走是救她于水火,你却为了一己私利构陷忠良,传朕旨意!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殿内众人,一字一句道:“赐婚宁王爷秦枭与慕容倾城,七日后于宁王府举行大婚,慕容倾城为宁王府正妃,赐黄金千两、锦缎百匹作为贺礼,今后慕容家若再敢滋扰,以藐视皇权论处!”
慕容复闻言,如遭雷击般瘫坐在地,脸色惨白如纸,嘴里喃喃道:“不……不是这样的,不对!”
一直沉默的上官墨雪见秦枭不仅毫发无损,反而喜得赐婚,心中嫉妒得发狂,再也按捺不住,起身道:“皇上,此举恐怕不合规矩吧?慕容氏未婚先孕,若就这样封为正妃,传出去怕是会让百姓议论,有损宁王府和皇家颜面。”
她这话看似为皇家着想,实则暗指慕容倾城不知廉耻,含沙射影着秦枭不知洁身自好!
文淑太妃冷笑一声,看着上官墨雪,语气冰冷道:“太子妃倒是很懂规矩,难道忘了自己当年是如何嫁给太子的?”
此话一出,殿内众人都露出了然的神色,当年上官墨雪为了争夺太子妃之位,故意设计先是将她侄女推下假山断了一条腿。
随后又与太子发生关系,被宫女撞破后又以死相逼,秦南天碍于脸面才勉强同意这门婚事,这一直是东宫的丑闻。
上官墨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手指紧紧攥着锦帕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太子秦炎想为上官墨雪辩解,却被秦南天冷冷一瞥,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只能满脸憋屈地坐着。
这场风波过后,宴席也已临近尾声,皇后拉着秦柔的手,柔声说:“柔柔,跟皇奶奶去寝宫坐坐,皇奶奶有东西要送给你。”